眼看迷龙要被执行军法了,迷龙的老婆还跪在那里。
死啦死啦着身边的一个小年青说道:“去找些人来,帮忙把棺柩入土了。”
“是!”那小子得了第一个命令,敬了一礼后,以一种打仗的速度去了。
死啦死啦向着棺柩鞠了一个躬这是他能对一个素味平生的死者表示出来的最大敬意。
他看着上官戒慈道:“你断送掉的这个男人,说不定在战场上能杀掉成百的日军,现在却被名存实亡的军纪给打发了!”
上官戒慈说:“我叫上官戒慈,上官家族在东南海很有势力,我的身份你勿需怀疑,你也没必要用这样的戏码来试探我。”
死啦死啦看了背跪在地上的上官一眼道:“你一直表现的很镇定,不是普通人,如果你哭着喊着求情,那就太假了。现在我可以肯定,至少你不是敌人派来的。你可以跟着我们走,过了怒江,去一个你觉得适合的地方。”
上官戒慈说道:“你这种人,我也见得太多了。空有一身本事,却郁郁不得志。”
死啦死啦看着上官戒慈的背影,但对方并没打算让他继续看后背,她仍跪在地上,但用一种非常大方的仪态调过了身体来,她抬起头来,第一次让人看见了她的正脸,她已经把自己的脸清理干净了,她不喜欢被人看见她的困窘与潦倒。
王飞、孟烦了和康丫、不辣等人正巧赶来了求情,在死啦死啦的身后愣住。
这也是他们,甚至是王飞第一次看见上官戒慈长什么样子,她一直低着头披散着头发,甚至连迷龙都没有正儿八经看见过她的正脸。
此时的她,如出水的芙蓉,如张开的荷花,少了一份女人的妩媚,但多了一份木兰的飒爽。
上官戒慈平静地说道:“我在这里已经好几天了,或许是能力有限,也或许是世态炎凉,没有人肯伸手帮忙,没有人会真心实意的付出,有的只是贪婪、好色和占有。但是,他不同。我能感觉的出来,他没有那种肮脏龌龊的想法,他的心里,想的是喜欢我,真心希望我能成为他的老婆。
当他毫不犹豫地说出要带我和雷宝回家,哪怕他死了,也让他屁股后面的兄弟们送我们回家的时候,那一刻,我就是他的人了,我的心已经交给他了。
所以,现在,我是他的媳妇,是他的老婆!你要是杀了他,我会……以命搏命!”
说完,上官戒慈从要麻的手中夺过一把冲锋枪,指向了死啦死啦。
死啦死啦被吓了一跳。
孟烦了看着好戏,提醒道:“一定要先打开保险……”
不等他说完,上官戒慈早已经利索地打开了保险,拉栓上弹,哒哒哒的一梭子子弹,围着死啦死啦的身体周围全部打了出去。
死啦死啦吓得连蹦带跳,疯狂逃窜。
“疯婆娘为迷龙发疯啦!迷龙找了一个疯婆娘啊!”
死啦死啦打叫着,像一只猴子一样,爬上了附近的一颗大树上躲避。
王飞等人笑着追到了树下。
康丫开口问道:“团座,王连长找你,说有要事商议……”
死啦死啦在惊吓中猛烈地挥手:“还商议个屁啊?放啦放啦!”
王飞早知道这种结果,所以并不感到意外,孟烦了和康丫哑然地看着死啦死啦。
这时,他的那群小跟班以为要哗变,立即拉过来一帮人,问道:“团座……是不是都绑了?”
死啦死啦看着正拿着斧头砍树的上官戒慈,赶紧挥手道:“你们要绑谁啊?死人埋啦,活人放啦!屁股后面的小日本快要追上来了!”
于是,埋死人的立即拥向棺材,而康丫则飞跑着去峰顶宣布迷龙的赦免令。
龙文章从树上下来后,身体有点儿摇摇欲坠,他用手扶着大树,慢慢地坐了下来,然后将身体和头颅都斜靠在了大树上。
一路上带着这群人走到南天门,他真觉得有些累了。
那双充满无奈的眼睛,凝望了一会儿天空,然后悄然闭上,支撑他的力气似乎忽然间消失了,身体顺着沟坎软软地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