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长在把这事向值班局长汇报后,就拿着单位出具的工作介绍信,带着一个助手匆匆的往A市赶去;因为县局的吉普车已经被外派出任务了,他两需要坐长途车先到C市后,再从C市转车到A市。
县局里倒是有座机电话,不过要拨打A市公安局的电话还得经总机转接,而他们所要调查的事情,也并不是几句话就能够在电话上说明白的,所以在他们赶往A市前,也就没有在电话上告知A市公安局。
钱家驹在县局里边是被安排进了一个小单间,里边的家具就只有一张床,一套被褥,房间内没有窗户,房门是一个铁栏杆门;看这个房间结构,钱家驹明白这里是暂时关押嫌疑人的地方;他觉得以自己目前身份不明的情况,人家县局还真是没有其他地方可以暂时安置自己,那就只能在这里等消息了。
那个带他过来的警察在锁上铁栏杆门后,告诉他:“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喊我。”
钱家驹就提出来‘要喝水’,那警察拿了个搪瓷杯子给他倒了半杯热水,然后人家在栏杆门外等着钱家驹喝完后,再把搪瓷杯子带走了。
这个小单间就在县局的办公楼内,屋内没有生炉子,房门也不能密闭,但由于栏杆门外是办公楼的内走廊,屋里边虽然不暖和,但也并不是很冷。
因为房间里也没有其它地方可坐,他索性就脱掉鞋、直接坐到了床上;他把枕头垫在背后、靠在床头顶着的墙上,再把被子抖开,从胸口处直盖到脚上,这样坐躺在被窝里里边会舒服许多,也可以方便他好好的想事情。
自从遭遇李二开始,他可以说一直都在忙活,即使后来出现了居然‘找不到该去的李家村’这种情况,他也一直没有时间好好思考,特别是这会已经是下午2点多了,他也在担心姥姥一家在迟迟见不到自己回家吃饭时,该有多着急,或许还会让舅舅他们上山去找自己吧。
可即使是心头有各种焦虑,但被禁闭在小单间里,他知道自己也办不成旁的事,就算是他想请人通知一下姥姥一家,都不知道该去哪通知;而想要破解当前的迷局,一是坐等县局调查的结果,再一个就是需要他自己想方设法,从而去尽快发现其中的症结所在。
不过他所面对的情况实在是太诡异,尽管他坐躺在床上思前想后的、仔细回忆和推敲自己所经历的各个细节,仍是想不明白‘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了’。
也不知是太过忙碌、还是精神上太过疲劳的原因,从没有午睡习惯的他,居然就在这半躺的状态中、不知不觉的睡着了。
……
县医院那边,李二的媳妇在医生对李二进行完医疗处置后,就开口向医生借了个洗脸盆,她要赶紧把钱家驹的那件外衣洗一下,因为能抓紧时间洗的话,至少可以多洗去一些衣服上的血渍,免得那件外衣太难看。
医生听她提及了那件血衣,不禁说道:“那件血衣今天是用对地方了,如果不是它包裹着大腿帮着止血,等病人送过来时,很可能就会因为失血过多而危及生命。”
李二媳妇一听这话,面带感激的说道:“唉呀,那还真得好好谢谢那个小伙子;当时他们几个人身上都没有带多余的东西,多亏那小伙子直接把这新衣服脱下来,让拿去包扎伤口。”
医生听后很是感慨的说道:“小伙子能做到这一步,不容易,是个好人啊。”
看到李二媳妇用洗脸盆装着血衣准备出门,医生又问道:“你洗衣服有别的东西吗。”
李二媳妇不好意思的说道:“没有,我先直接用水洗洗,先去去血,其它的等回家再好好的用皂角洗。”
医生对她说:“你等一下。”
然后医生进屋拿出来小半块肥皂对她说:“你拿着这个肥皂去洗衣服吧。”
李二媳妇当即是感谢连连的收下肥皂。
她们平常在村里边洗衣服时,可不舍得用肥皂,都是把皂角树上的皂角摘下来,捣碎了当肥皂用;此刻她虽然觉得肥皂金贵,可她也知道有了肥皂,就能更多的去除掉血衣上的血渍,所以既然医生主动让用,那她就不客气了。
当衣服上的血迹被洗去大部分之后,剩余的血渍已经很难再洗去一丝一毫了;这时那小半块肥皂也被洗去了一多半,李二媳妇也不好意思把肥皂都用完了,于是就把洗脸盆和剩余的肥皂还给了医生;她又向医生借了个衣架,把湿衣服拧过水后,拿到院外的栏杆上挂了起来,李二媳妇在露天地里守了半个小时,当衣服不再滴水时就把湿衣服再拿进院内,放到了他们几个人在走廊上坐着的条椅上,准备着等回村后再好好把衣服洗洗。
李二在医院里边经过了缝合、包扎伤口,以及输血,这会是正在打点滴。
按照医生的意思,李二最少得在医院再观察一个晚上,不过李二觉得自己没有多大毛病了,希望能够在打完点滴后就回家;经和医生商量,同意在李二打完点滴后,再量一量体温,如果到时候不发烧,就同意让李二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