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卿眼眸越来越暗,她记得,姨娘抓着她手拼命说自己没有。
在记忆中,原主生母是个十分善良的女人,就算府中哪个下人生病受伤了,也毫不犹豫施展援手。
这样的人,真会去诅咒别人死?
她长叹一声,“恐怕是被冤枉……”
刚一开口说话,就扯动脸上皮肤,剧痛袭来,她急忙抬手捂住左脸,手中传来湿漉漉的触感。
她放下手,掌心一片猩红鲜血。
心里一股不好念头窜上,沈卿立马下床,连鞋子都来不及穿,光脚踩在冰凉地板上冲向梳妆台。
铜镜里一张少女脸庞,黛眉如远山,双眸如古井般幽深,一眼看不到底,五官精致如瓷娃娃。
如果不是左脸有一道深可见骨的血口子,这真是个倾城美人。
沈卿琼鼻冒出冷哼,眼中冰冷凝化成刀。
她刚穿过来时看到的那个女孩,是原主嫡姐,就是她把原主骗到假山,再将原主推下去,然后拿出匕首划伤自己脸!
“哼!”
一声轻呵,沈卿毫不在意。
作为末世神医,想要祛除伤疤那真是太简单了。
她穿好鞋袜,随手抓过一条面巾遮住脸,只露出一双幽深如古井的眼眸,转身走出房门。
要治伤容易,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药材,没法治。
她走到后门,叫了小厮驾马车前去药铺。
心里正盘算药材,马车却骤然停下,沈卿好奇掀开帘子,宽阔街道上,此刻停满马车,看来是堵车了。
“怎么回事?你过去看看。”
小厮被她使唤,不满前去询问。
突然,面前车帘一动,只见一个人影晃动,进了马车。
沈卿面色平常,但右手已经握着一根银针扎下去。
面前身穿夜行衣男人手里的剑一挡,沈卿的银针扎在了剑身上。
她再次出手,可男人更快,已经将剑架在她脖子上,同时挨着沈卿坐下,“你要再敢动一下,我保管割下你的人头。”
两人隔得很近,近的沈卿都能嗅到他身上的血腥味。
这人受了伤。
她侧头看过去,对方跟她一样蒙着面巾,只不过他是黑色的,只露出一双寒星般冰冷的丹凤眼。
“这位朋友,大家无冤无仇,何必动刀动枪呢?求财的话好说,你先把剑放下,我看的害怕。”
男人轻轻一声冷笑,霎时便将人拉入寒冬腊月,冰冷气息充满狭窄马车。
他如冰霜的声音寒冷刺骨,此刻却带起三分戏谑。
“一个被人用剑架在脖子上,还能这样冷静的女人,也会害怕?”
男人一双眼盯着沈卿,这个女人太过冷静,就算遇上这般危险情况,她一双眼依旧不起波澜。
“我不是害怕你伤害我,我是害怕我伤害你。”
沈卿看向身侧男人,一双幽深眸子里含着三分危险。
男人长眉轻皱,慢慢低下头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