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去去就回。”

“那…我在学堂等你吧。”

唐悦笑着朝他挥挥手，他在那一瞬间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感觉，她好像被人分走了一部分，再也不属于他一个人。

江棱低头笑了起来，碎发挡住他的眼睛，也掩住了恐怖的嫉妒。

鲜血的光芒笼罩着房间，若璟正在房中吸收蛟龙之心。红色的晶石飘浮在空中，慢慢钻入他心口，和他的心脏合为一体。

萧初玉倚在院中等待着，左手提着烟杆，腰间挂着烟袋子，烟雾缭绕在他周围。他用力抽了一口，纤长的四肢懒倚着，有种冷情的脆弱，手腕细得过分，好像用力一折就会断开。

等待了许久，房门终于打开。

若璟看起来虽然疲惫不堪，但是脸上已经开始浮现血色，他的命从鬼门关被拉了回来。

他发出劫后余生的笑，“初玉，我的顽疾已经全部好了。”

萧初玉“嗯”了一声，“那就好。”

他起身准备走，又被若璟叫住，“初玉，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真的不知道我还能活多久……”

“说什么丧气话。”萧初玉笑了笑，他随手扣了扣烟杆，将烟灰抖落，“放心，有我在，不会让你死。”

“初玉，你能帮我谢谢唐月吗？谢谢她这段时间的帮助。”若璟拿出一瓶灵丹，“这个药可以帮助她提升灵力，我想她应该用得上。”

萧初玉微微伸手，接住药瓶。

他忽然百感交集地笑了起来，仿佛一场荒唐的游戏终于拉下了帷幕，全部当成一场梦好了，他这一辈子高傲自负，绝不会允许自己在这种事上翻了跟头。

“好，我帮你转交。”

他回到房中，唐悦已经在等候他。她蹲在树底下和小白鸟说话，白嘑长大了很多，她看起来小小一只，还一本正经地像个大人。

“你最近都吃什么了？怎么长这么大一坨？好家伙，我刚刚都差点没认出你……”

“都说了不要把石子叼到院子里来，你还叼，小师叔最讨厌别人动他的院子了。你看你把这里的路都堵住了，别人怎么过去。”

“还有这些鱼，不是跟你说了，不要把死鱼叼到这边来吗，都放臭了，小师叔不喜欢，等会看见肯定要狠狠骂你。”

小白鸟耸搭着头，接受她的批评。它委屈地“呜呜”叫唤，一看到萧初玉就像看到救星一样开心，扇着翅膀，开心地“咕噜咕噜”叫。

“小师叔，你回来啦。”唐悦开心地跑过去，“若璟的顽疾治好了吗？”

她的每一个字都踩在他脆弱的神经上蹦跶。

萧初玉笑了，笑意却丝毫不达眼底，他从她身边直直走过去，玩笑道：“你若是担心他，就自己亲自去看，不是更好吗？”

唐悦摸不着头脑，“可是我问你不是更快一点吗……”

“你连这点时间都等不及吗？”萧初玉端坐着，双手交叉，眼神从来没有这般讽刺过，“也对，毕竟你每天都那么着急的想让我回来，当然等不及了……”

每天的“想你想你”，原来想的并不是他，而是他拿到手的蛟龙之心。

他从未觉得自己如此可笑过，让自己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风度尽失。

萧初玉仍旧在微笑。

却比不笑的时候还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