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去领罚吧,依军纪,迟到者,罚四十棍,顶撞上峰,以下犯上,罚三十棍,领完罚到校场东北角来找我。”秦琼淡淡说到。
莘氏兄弟面面相觑,七十军棍下来,恐怕要几日都无法走动,这新来的什长,可真是有点,睚眦必报。
到底是两条铁骨铮铮的汉子,只是迟疑了一瞬,便抱拳回到,“是。”
秦琼没有管二人,只是环视了一圈看热闹的军士们。
许是被刚刚秦琼出手的气势所震慑,那些军士全部都避开秦琼的目光,一个个装作忙碌的样子走开。
“这秦什长好生厉害,竟然硬受了莘氏兄弟一拳毫发无伤!”
“是呀,真是人不可貌相,没看出来这秦什长竟然是个横练外功的高手!”
“看他年纪轻轻,居然如此了得,前途必然不可限量!”
“要是我也在甲子什就好了,说不定这秦什长到时候升迁,还能让我做他的亲兵。”
“想得美吧你,就你还想进甲子什?”
“据说我们这次能从塞海斯森林逃出来,还多亏了秦什长的计策。”
“不是唐什长吗?”
“我也不清楚,可能是他们一起策划的吧?”
“唉,我们乙丑屯这次可是死了好多人,瘦猴、小昌他们至今都没回来,怕是......”
“这战争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该死的魔族,若不是他们杀我先皇,犯我神武河山,又怎么会死这么多人!”
校场上的军士们小声嘀咕着,又谈及了昨夜的行动,看着空空当当的校场,一时间有不少军士偷偷抹眼泪。
两年的军伍生涯,秦琼也算是见惯了生死。
而甲午屯的经历对他来说,又实在称不上什么美好回忆。
所以他一直都以一个局外人的眼光看着战场风云变幻。
死了便死了,与他秦琼无关。
只是这一次似乎有些不同。
虽然他之前并不是乙丑屯的军士,但短短一日之间,赵无锋的视死如归,唐枫的机敏秉直,莘氏兄弟的直来直去却让他对神武皇朝的军队有了改观。
原来,并不都是那些蝇营狗苟之辈。
或许是校场肃穆的气氛太过浓厚,秦琼也有点感伤,也许,师父那时,便是在这样的军伍中任职罢。
想起师父,他倒是一下子从感伤中走出来,师父还在受火刑的煎熬,自己可没有悲天悯人的时间。
他不再多想,提着那杆制式长枪,走到东北角,一言不发地练起枪法。
“都该干嘛干嘛去,”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好好练习,日后才能为兄弟们报仇!”
果然是唐枫。
秦琼无奈地摇头,怎么又遇见他了。
拦、拿、扎,秦琼没有停下,而是在不断地重复枪法中最基本的三种招式。
再复杂的枪法也是从基础招式上演变出来的,厚实的基础加上与之配合步法身法,一杆长枪才能舞得宛若游龙。
“平日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田康,你的刀尖不要歪,出刀要正要稳,才能准确地打在敌人要害。”
唐枫也开始指点乙丑什的军士进行训练,声音干脆,远远得传到秦琼的耳朵里。
长得不大,道理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