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有何难?特别款就特别款。只不过,冒昧问一句,这普通款制药若搁置,那秦小财主许诺给县民的药?”领头汉子凑近些许,露出一抹不怀好意地笑。
秦连生正抽了根高些的凳子,将纸垫在上面写契书,闻言便露出一副奸商模样,回:“那个无妨,往能制出的里面加些料充数便是了。”
后面有汉子听了此话便讽刺笑道:“呵。枉秦小财主刚才愣是一副三贞九烈的样子。”
“这不财帛动人心嘛,秦某也不过是个俗人罢了。还望壮士不要出卖秦某。”秦连生捏捏刚收上的银票,舔着脸回。
领头汉子仰天而笑,遂抱拳道:“秦小财主果然是我辈中人。放心,今日交易达成你我便亲如兄弟,某是江湖人,绝不出卖兄弟!”
“壮士,你们拿我当兄弟,秦某自然也不会坑害你们。这些便是样品,诸位可先拿回去试用。”
领头汉子看着阿福拿着药进来,抱拳道:“那便多谢秦小兄弟了。”
……
签完契,几个汉子便拎着刀径直纵马离去,一路不避不让,直直撞翻不知多少摊贩菜摊货摊。
见那些汉子远去,回春堂内气氛随之一松,病人呼痛声都清楚了些。
秦连生带着阿福站在门口,用手挥开鼻翼前刚被马蹄扬起仍未沉寂的尘土。
“少爷,这群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阿福看着街上手忙脚乱地收拾着掉在地上的货物的摊贩道。
布匹木工这些不易碎的便就罢了,果蔬汤碗这些洒在地上,如何拾得起来?看着小商贩捶胸顿足的模样实在可怜。
秦连生拍走身上飞溅的尘土木屑,道:“不晓得幕后之人从哪里寻了这么些人来,想必花了不少银钱。看来我秦家还挺受重视嘛。”
“都什么时候了,少爷还说笑。”阿福又气又急,他心中正担心不已。
秦连生回头冲阿福憺然一笑道:“事已至此,急也没用。契都定了,不如淡定些,有少爷我在。”
“少爷,他真信了?”带减肥功效和防脱发功效的药,这一听就不靠谱,就跟买假药的一样。没想到那人还真签了契,阿福困惑地直挠头,他是搞不懂这些人在想些什么。
见身上的灰都落得差不多了,秦连生将袖子往身后利落一甩,背着手进去,道:“你这话说的,就好像我全在诓他一样。防脱发的药可是张大夫专门研究的,保管有用。”
阿心中默算了下,犹豫的问:“那减肥的药……”
“这个嘛……保密。”秦连生挑眉,微笑,摆摆手便进了药房,他得去向掌柜打听些情况。
……
几个汉子驾着马一路向城西疾驰而去。
路上,有汉子看见回春堂招牌远了,始终觉得心中郁愤,便将马驱驰得快些,接近领头大汉问:“大哥,那二百两,可是那姓柳的给咱们吃耍的钱,如此就给了那小财主,咱们此次不是还亏了?!”
后面一个长得瘦长些的汉子顺口接道:“你这话说的。咱这最多算帮那姓柳的暂时垫付了银钱。反正这单算是做成了,那姓柳的还敢不补给我们?”
领头汉子本用嘴撕扯着一个白面馍馍,听着兄弟吵嚷,三口做两口咽了下去,回:“他只说了要我们与那秦小财主达成此项交易,又没说交易一定要有多大。反正能坑到那秦连生不就成了。
原本他只能坑个两三千两,如今他可至少能坑五千两下来,老子不让他多交钱就算了,该给的他还敢不给?”
“大哥英明!”汉子解了心中困惑,道。
“还在以前在清风寨日子好!哪还用装跑过江湖的行脚商人,还定什么契书,若要钱,直接上门抢来便好。”直接有汉子回忆起以前在清风寨的快活日子,抱怨。
领头汉子闻言便用手中马鞭抽去,汉子挨了这一下才恍然自己说错了话,慌忙住了嘴。
举目四望,见自己一行已至偏僻处,四下无人,领头汉子才剜了说话的汉子一眼恨声道:“你若惦念,做了这票就往你的清风寨去,别拖了兄弟们下水!”
汉子听了这话,心中一慌,自知自己不过是个草包,怕自此被丢下,忙告饶:“别。大哥咱们可是拜了把子的兄弟,当初一起进去,如今自当也该一起出来,我也只是一时嘴快罢了,望大哥恕罪!”
他们兄弟几个相识日久,感情颇深,其余汉子不忍兄弟间生了隔阂,见状纷纷帮忙说话。
到底自家兄弟,领头汉子脸色缓和了些,语重心长道:“那寨子虽不错,但就算换了地方,也只盘桓在莱阳等几个穷县,哪里够我们兄弟几个施展拳脚?这单银子不少,不若就做了北上的路费,我们另寻个好去处,不好吗?”
“大哥说的有理!”汉子们纷纷点头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