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时,有一名狱刀卫从街角拐过来,看到唐安等人连忙高呼:“唐大人,指挥使有请!”
指挥使请我?
唐安心中疑惑,这个时候不应该都盯着调查渭水酒楼,指挥使怎么会找自己。
难不成还是因为自己逼退怨灵,让指挥使查到自己头上了?
唐安不敢怠慢,留下陈印等人继续巡察街坊,自己随那名狱刀卫一同返回狱塔。
临安县狱刀卫,狱塔六楼。
深红朱漆书案后面,笔直的坐着一位不苟言笑的武官,他正皱着眉头翻看手中的卷宗。
底下站着李大档头,脑门汗珠滚动,却犹自不敢擦拭,只是微躬身子,似乎正在接受陈指挥使的苛责。
先是青衣楼勾结皇宫内侍,绑架九皇子未遂。
后又有怨灵吞吸十数人,其中还有白莲教徒行隐秘事。
两日之间,连续发生两起重大案件,且都发生在李大档头管辖的地盘,可想而知李大档头得背负多大的压力。
敲门声打破了值房中的宁静,李大档头如释重负地小小松了口气,但依然毕恭毕敬地站在原地,余光不由自主地瞄向房门。
陈指挥使淡淡说了个“进”,值房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压抑的气氛逐渐消失。
唐安凝神跨步走入值房,同李大档头交换了下眼神,便朝上首的陈指挥使行了一礼。
“卑职唐安,参见陈大人。”
陈指挥使将卷宗往书案上一扔,抬头看向下首的年轻人,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观察着唐安。
刚有好转的气氛又渐凝重,李大档头额头上的汗冒的更快了,唐安也感觉有些不自然,但身子依然微微前倾,保持着行礼的姿势。
鸭梨山大!
陈指挥使刚上任不足一年,在临安县狱刀卫当差的时间,甚至比原身还要少两个月。
但就这短短不足一年光景,狱刀卫上下近千口人,无一不慑服于陈指挥使的手段。
原身偶然听几位大档头闲聊的时候说,这位陈指挥使刚从边军中出来,似乎是来自西边,是位专掌军中不法事的廷尉。
唐安只是个刚穿越过来不足两日的普通人,这两天能学着原身的为人处世方式生活,已经殊为不易。
但要他面对这般阵仗,瞬间就有些底气不足,心中难免发虚。
好在陈指挥使并未过多施压,数十息之后缓缓开口,打破值房中诡异的宁静。
“唐安,你身上的伤,恢复得怎么样了?”
唐安赶忙深呼了口气,然后连忙朝陈指挥使拱了拱手,“多谢大人关心,卑职已无大碍。”
陈指挥使默然不语,抬手将卷宗丢向唐安,“看看吧!”
唐安上前一步接住卷宗,满腹疑惑的打开,朝封面看去。
观天三十七年,二月廿三,渭水酒楼案。
唐安心中明了,抬掌翻开封面,从第一页开始翻看,短短四页便翻到了空白页。
下面没有了。
卷宗所记载的,跟柳档头等人所述差不多,只是多了些细节上的描述。
“唐安,你怎么看?”
大人,此事必有蹊跷!
唐安忍不住在心中接梗。
“大人,卑职认为渭水酒楼中,绝不止掌柜和伙计两个白莲教徒,定然还有其他人暗藏,若是能撬开他们的嘴巴,定然对案件大有裨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