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想到这些,高氏心中就有说不出的怒火:凭什么阮凌那贱女人的孩子能去,我高兰的孩子就不能去!我高兰哪一点比不上她阮凌!
纵然心中有满腔的怒火和不平,高氏面上依然平静,轻咬着下唇,含情脉脉地看着一言不发的林守节。她向来知道林守节喜欢什么样的女人,也惯会那样做去讨他欢心。
林守节低头看了看高氏,她那副柔弱的样子总惹他怜爱,不像阮凌那女人举止粗俗、不修边幅,丝毫让他提不起兴趣。但在这件事上,他还是有顾虑的:虽说阮凌早已在嫁给自己时与阮家断绝了关系,这么些年来也从未有过联系。但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她的女儿身上好歹流着阮家的血,外祖父大寿理应到场。带着高兰的女儿去又算什么呢?
高氏看出了林守节的犹豫,又往林守节的怀里钻了钻,头埋进他的胸膛,带着哭腔说到:“老爷不答应便也就罢了,只怪妾虽是正妻却没有当夫人的命,连带着妾的女儿也得跟着受委屈……”说着便呜呜咽咽地哭了起来。
林守节顿时慌了,忙用手拍着高氏光滑的后背,“答应你,我答应你还不行吗?我的夫人你可别哭了,你一哭,我的心肝都在痛。”
高氏顿时抬起脸来,“老爷此话当真?”林守节抬手抹了抹高氏眼角挂着的泪珠,“那是自然,怎么,你不信我?”高氏顿时破涕为笑,朝着林守节那胡子拉碴的脸吻了上去。
而这边,林茵茵全然不知自己已经被当成了“傻子”,还沉浸在“未来可期”的喜悦中,哈喇子都快流了一地。
突然,她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不对劲,赶忙用手背抹去嘴角的哈喇子。这一抹,倒是注意到了自己的衣袖,褐色的麻布衣料!
她瞳孔猛缩,这才想起来打量一下自己:麻布的襦裙,几块补丁赫然入目;冲向角落,对着那面破旧的满是划痕的铜镜仔细端详着镜中陌生而又稚嫩的脸,她突然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
正疑惑之时,突然头疼欲裂。林茵茵抱着头蹲在地上低嚎:“我去,头好痛!”但旋即,痛感消失了,脑海中出现了大量不属于自己的记忆。
在一而再再而三地确认后,她才不得已接受了自己已经穿越了的事实。林茵茵抬起头四十五度角仰望天空,奈何只看到了几根破木头支撑的屋顶。望着这“天花板”,林茵茵欲哭无泪:我堂堂二十一世纪的青年大学生竟然穿越了!还穿到了一个爹不疼娘不爱,哦,不对,是自幼丧母的可怜人儿身上。说好的穿越成公主跟太子幸福地生活在一起的剧情呢?啊啊啊!果然,小说都是骗人的。诶,等等,我是怎么穿过来的?
林茵茵坐在地上努力回忆起来,越想脸色越糟糕:他喵的,我竟然是在鬼屋摔死的,传出去可不就是吓死的吗?我的一世英名啊!
不过,跟这小姑娘比起来我可算是好太多了。林茵茵站在一面破旧的铜镜前,看着镜中的陌生的脸蛋,不禁为她惋惜起来。此前她已经接收了这具身体大脑中残留的记忆,是跟她同名同姓的一个小女孩,不过身世可比她要惨太多:
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在七岁的时候就失去了疼爱自己的母亲,母亲死后还不足一年父亲就从外面接回了高氏和她的女儿林菁菁,也就是所谓的私生女,次年就将高氏扶成了正妻。按林菁菁和原主的年龄推算,这林守节是在和原主娘刚在一起时就出了轨,不,或许更早!呵呵,林茵茵轻哼一声,狗男女,呸!
你出轨就出轨,竟然还苛待自己的孩子,让一个刚失去母亲的孩子搬到破败偏僻的小院,任由其自生自灭,简直禽兽不如!
再说林守节的这几个小妾也都不是什么良善之辈,纵容一群孩子欺辱原主。原主就是在经历了一群孩子的拳打脚踢后被推落湖中,活生生淹死的!他们却一口咬定只是孩子之间玩耍不小心被吓到了。呵,骗别人,也骗自己。
林茵茵越想越觉得憋屈,却也更加佩服起原主来:在母亲去世后,发觉父亲是个人渣,原主果断疏远他,虽然此举使得她的处境雪上加霜,但是原主仍然靠自己活了近八年!不愧是武将之后,有她母亲的风范!
既然已经来了,就要好好活出个人样来!林茵茵暗自发誓。
梳理了一下脑中的记忆,发现后天是阮家老家主的寿辰,便决定先试试这条线。虽说老家主早已与原主母亲断绝了关系,但是能在寿宴上给原主留下一张席位,说明老家主心中还是有自己女儿的。成与不成不好说,但总归要试试,毕竟,大腿还是要努力抱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