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学里,蹭课是个技术活,想要上哪一门课,首要的是找到相应的课表,晓得具体的上课地点和时间。
除此之外,还要查清楚这是几个班级一同上的大课,还是仅有三、四十学生的小课。大课人多,混进去不会引起注意,但小课就不同了,需得提前和老师打好招呼,征得老师的同意。
按照那个姑娘说的,钟恪行的这个报告,大概算“大课”,只要不打扰会场的秩序,是能去旁听学习的。
那他去看看,应该也可以。
蒋小城这样想着,便改变了注意,抬脚走进了汇行楼。
这栋楼建成不久,内部的设施都是新的,脚下的大理石瓷砖光亮得能照出人影来。
二楼走廊上摆了几盆吊兰,细嫩的藤条从护栏的间隙里垂下来,又添了几分活气和雅致。
蒋小城记得来时看到的那块立牌,上面有写,会议的地点是一楼,正好大厅的正中立着指示牌,提示报告厅的位置在西侧。
沿着指示向里走 ,隐约听见报告厅里传出的声音。
门是掩着的,蒋小城不敢冒然进去,恰逢此时,身后传来谈话声,他回过头,走廊深处现出两个中年男人的身影,刚从卫生间拐出来,正朝着这边走。
突兀地站着怪尴尬的,蒋小城举起手机贴着耳朵,假装在打电话。
目光却跟着他们走。
这两个人说说笑笑,快到门口时止住了声音,一人握住门把手,向外一拉,又伸出另一只手,做了个请的动作,示意身旁的人先进去。
趁着这个时机,蒋小城看清了报告厅里的布置。
原来这是后门,正对着末排的座位,只零星地散坐着几个人,他们膝盖上放着笔记本,听得正认真,越往前人越多,坐得越密集,从这个角度,可以瞧见一排排的后脑勺。
台上的光景却看不到了,但听这声音,确实是钟恪行。
蒋小城顺势跟着走进来,坐在末排的角落里,向前方望去。
都说工作中的男人最有魅力,这话可真不假。
这个人,前几日还与自己对桌而坐,吃着晚餐,喝着茶饮,讨论到上海以后玩些什么,但此刻偏偏不一样了。
哪里不一样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