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念也隐约听到了点动静,但不知道是什么。
她找不到来源,却因为未知而更加紧张,只能拿起了闫听诀给她的匕首,试图保护自己。
闫听诀看她哆哆嗦嗦拿着匕首的样子,贴心地帮她把刀鞘拿了下来:“这样才能用。”
屠念咽了下口水:“喔喔喔!”
她的手在发抖,四处乱指,闫听诀一时之间不知道给她这个武器是对她自己更危险还是对别人更危险。
起码也是伤敌一千自损一万。
沉吟了下后,他还是把刀鞘给屠念挂上,又将她的糖罐子拿起来放在她怀里。
对上屠念茫然的眼神,他难得违心地道:“这个武器选得不好,下次给你选适合你的。”
屠念不明白他的衡量标准,但潜意识里已经相信他,觉得他说得没错:“那我先抱着糖。”
“跟紧我。”闫听诀补充道。
“嗯嗯。”屠念板着小脸,努力地表达着自己的认真。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屠念拿出了打工人钢铁般的意志,打算从现在开始展现给闫听诀看她是个谨言慎行的好卡牌。
抱大腿也是一门学问。
屠念誓要将其做到极致。
她很有决心,但这种决心的持久程度很有限。
时间一晃而过,没多久就到了管家口中不能出门的零点。
屠念到底还是没撑住,钢铁般的意志被困意打倒了,抱着毯子昏昏欲睡。
她不打算占用闫听诀的床,就缩在沙发上,倒也够用。
闫听诀也没睡,他坐在一旁拿着房间里的书看。
桌上有一盘管家准备给大家的宵夜小零食,但他俩都没有吃。屠念是被他吓得不太饿了,闫听诀则是纯粹地不打算吃这里的东西。
零点一过,庄园就开始变得不对劲了。
说得稍微具象化一点,就像是苏醒了一样。
门外开始传来嘈杂的声音,女佣似乎是在收拾房间,撞到了彼此,摔碎了盘子。
有几个听起来才十来岁的小孩在楼道里跑来跑去,像是在追赶一只猫。
他们的父母,估摸着是宾客,一边叫他们停下来,一边陆陆续续地上楼,拎着的包撞在楼梯口上发出了声响。
这些声音都不算大,但是结合在一起,却有种热闹的感觉,完全驱散了之前的寂静。
屠念迷迷糊糊地醒来,下意识地往闫听诀那边凑了凑:“怎么了呀。”
“开始了。”闫听诀放下书。
屠念又往他身边靠了靠,这样的反差让她觉得害怕,浑身的鸡皮疙瘩都生了出来:“我们该怎么办?”
闫听诀看了眼她和自己贴着的地方,屠念稍微挪远了点,但还是在伸手就能碰到他的地方。
“放心。”闫听诀实在不习惯有这样一个小跟班,外面又确实危险。
他自然是能护得住屠念的,只是麻烦,而他又讨厌麻烦。
于是,闫听诀掏出卡牌:“能进来吗?”
虽说他心里知道不太可能,但尝试一下总也不亏。
屠念也正有此意,她早就想回到卡牌的世界里去,那里起码她可以安心地睡一觉。
于是她正色了一些,认真地点头:“好!我试试!”然后便闭起眼开始运功。
一分钟后。
屠念睁开眼,正对着的还是闫听诀的脸。
她大惊:“完了,好像回不去了!”
闫听诀:……
他默默把卡牌收了回去。
就在两人大眼瞪小眼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阵敲门声,屠念的思绪被带回到游戏的恐怖氛围中。
她害怕闫听决嫌弃自己,只敢抓着他的衣角,把糖咽了下去,贴在他身边,像个小动物似的。
门响了一会儿,一个女人的声音响了起来:“小宝啊,怎么还在里面不出来呀,家里来客人了。”
顿了顿,女人又道:“我知道你把男朋友藏房间里了,就你呀,还以为能瞒得住我。放心啦,我又不是那种封建的家长,不会拆散你们俩的,快出来吧。”
屠念看了看门口,又看了看闫听诀,最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在叫我?”
闫听诀:“你没听错。”
屠念的表情瞬间比哭还可怕:“我倒是希望我听错了。”
她尝试着装死不应答,却没想到才过了没一会儿,那女人又一次地敲起了门,重复了差不多一样的话。
“看来我们是必须得出去了。”闫听诀做下决定。
说着,他拿出了一个软乎乎的东西:“带着这个。”
屠念接过,摁了摁,好奇:“这是什么?”
“我的心脏。”闫听诀道:“可以保你无恙。”
屠念在他说前半句话的时候就瞳孔剧缩,如果不是想到现在的处境,恐怕已经尖叫出声。
她的牙都在哆嗦,轻轻地把那个软乎乎的完全不像是心脏的东西放回了闫听诀手里:“那那那,还是给你安回去吧。”
闫听诀简单解释:“我不需要,你随便玩吧,不喜欢现在这个样子也可以换成别的样子。”
屠念咬着牙,眯着眼,不敢去看那个东西:“太贵重了,真的不用了……”
闫听诀见状,便道:“我手边暂时只有这个能保证你的安全,不要的话,就自己小心。”
屠念这么一听,想象了一下外面的场景,顿时又觉得这个心脏不那么烫手了。
她大着胆子又看了那心脏一眼,发现居然它其实原本就不是心脏的形状,从视觉上来看对于胆小星人也是相当友好。
“真的什么都可以变吗?”这个认知叫她的害怕少了点。
“嗯。”
“那……蝴蝶结呢?”
屠念话音刚落的瞬间,那心脏居然真的变成了蝴蝶结的形状。
她震惊了,但她旁边的闫听诀显然比她更震惊。
男人久久没有言语。虽然他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自己的心跳了,但那毕竟也曾是他的一部分,变成蝴蝶结……让人浑身鸡皮疙瘩都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