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昏暗的室内,高大的男人眸色微敛,看着手中的卡牌。
闫听诀刚从游戏的新手关出来,原本心情还不错。
但这种不错结束在了三分钟之前。
“你出来,我不会把你融掉的。”闫听诀晃了晃卡牌。
卡牌上的人差点摔了一跤,却还是大着胆子问:“你保证?”
闫听诀揉了揉太阳穴:“我保证。”
卡牌里的人看着他的表情,伸出来了的半只胳膊又缩了回去:“真的吗?我不信。”
闫听诀:“……”
想杀人。
闫听诀目前所在的是一个叫做“Dark”的恐怖游戏,在这里的每个玩家都是被游戏随机挑选,倒霉又可怜的亡命之徒。
他们的生活就像是踩在刀尖上,唯一的自我安慰是在副本以外的游戏世界,他们可以凭借胜利获得的赏金过上奢靡的生活,甚至可能永生。
游戏的机制很残酷,将最原始的丛林法则展现的淋漓尽致:赢则生,败则死。
闫听诀对此倒是没什么意见,他甚至觉得很有趣。
仿佛这才是他应该有的生活。
他在新手关里玩得尽兴,想进入新的副本却发现自己过不去了。
一个骷髅头形状的小机器人忽然弹了出来,告诉他在以后的副本里他都必须要有一张卡牌为伴,这是游戏的规矩。
没有卡牌,就不能进入游戏。
然后,他就获得了一个强制绑定的新伙伴。
“我需要一张卡牌才能进入游戏。”思绪回到现在,闫听诀拿出了自己最温和的语气,尝试着商量。
他其实没有刻意去吓卡牌里的人,只是因为长得比较凶,一上来就吓着了人小姑娘,现在怎么哄怎么骗也出不来了。
卡牌里的人蹲在角落思考着他这话的可信度,心里相当没底。
眼瞧着他的脸越来越黑,她才没顶住压力,犹犹豫豫地钻了出来。
坦白讲,女孩是闫听诀这辈子见过的人人鬼鬼中最好看的存在,简直是将“美”这个字形容到了极致。
她光是站在那里就是光芒本身,足以吸引走人们所有的注意力。
可叫人遗憾的是,美貌与实力对她来说就像是鱼和熊掌,不可兼得。
她只是个漂亮的花瓶,除了好看以外,一无是处。在这个随时危机四伏的世界里,简直就像是易碎的翡翠,时刻都在破碎死亡的边缘试探。
游戏里的卡牌都有着初始天赋等级,以N为最低,SSR为最高。
这张卡牌很不巧的,就是那个最废的N。
闫听诀不能再清楚这件事了。
因为他刚把她抽出来的时候,她手上拿着的武器居然是一盒小熊软糖!
“其实,还是很好吃的!”屠念望着他的表情变化,捏了捏拳头,生怕闫听诀嫌弃她:“而且吃了之后能变强!”
“变强多少?”闫听诀从思绪中回过神,勉强提起了点兴致。
“一点攻击值!”屠念挺胸。
闫听诀:“……”
他想起自己属性面板上高达百万的数额,兴致的泡泡又被戳破了。
也许是看在他们未来还不知道要一起共患难多久,也许是不忍打击骄傲的小姑娘,他最终从牙缝里挤出了四个字:“那还不错。”
屠念听出了他是在安慰自己,大概不会把自己融掉或者卖掉换钱,拍拍胸脯觉得这个未来搭档还是蛮好的,就是有点倒霉。
抽到N卡的玩家大多都一脸万念俱灰,要么就是气得牙痒痒,眼前这个人这么非还没拿她撒气,已经相当善良了。
虽然善良的倒霉帅哥长得有点凶,但没关系,她长得好看呀!
她如是想着,板着张小脸撸起袖子,把乌黑秀丽长发绑在后面,一本正经:“那,我们现在要去打怪了吗!”
闫听诀沉默片刻,问了下身后的小机器人:“如果她死了的话,也算我游戏失败吗?”
小机器人点点头:“是这样没错呢。”
对于其他玩家来说规则当然不是这样设置的。只要玩家本人不死,卡牌怎样都可以。
但是对于闫听诀这尊煞神来说,游戏恨不得他明天就被丢出去,借着规则试试能不能消灭他。
屠念听着他们的对话,心里咯噔了一下子。
随后,她就看到闫听诀的视线再次落在自己身上,半晌,他将手伸到了小机器人的脑袋上。
啪嗒一声。
小机器人的骷髅下巴就掉了,双眼里的感应器也失了灵,变成了一个普通的骷髅头,骨碌骨碌滚到了地上。
屠念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直到低沉好听的男声响起:“走吧。”
她瞥了一眼可怜的小机器人,隐隐约约意识到倒霉帅哥似乎……有点强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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屠念其实不是一出生就是卡牌的,她也是被游戏抓进来的。
她以前是个画家,一天二十四小时做的最多的事情除了画画就是睡觉,最爱吃的就是她手上这个牌子的软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