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沉闷的嗯声传入耳中。
吾绚表情不可置信,下意识得松了松手,但后者没有给他反应的机会,反客为主,不容辩驳,“走。”
倒是听不出慌乱和意外。
门吱嘎一声被推了开来,邢秩转身将房门关严实了,“这里应该能安全一点。”
吾绚慌忙之下居然还能分辨出这里是他睁开眼出现的地方。
“外面很混乱。”邢秩一回头就发现吾绚拿那双灰眸愣愣得盯着自己,他顿时扬起一抹笑容,未达眼底,“怎么了,等天亮就好了。”
吾绚点点头,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但刻意得将自己窝在角落里,不自觉得呈现出一种自我保护的状态,他现在听到这个声音就有些ptsd,想要远离,生怕会做出一些不对劲的举动出来,所以距离保持了很远。
外面时不时传来不小的动静,似乎颇为惊险,吾绚本就不想搭话,对方话更少,空间里只剩下了安静,时间一点点的流逝过去,最后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
“邢局不出去看看吗?”
“他们签了生死状。”邢秩眼皮也不抬,签不签得都无所谓,问题不大。
吾绚了然,试探的说,语气故作轻松,“听说是邢局把庙里钥匙找到的,等出去以后我还是需要好好感谢一下您的。”
“不急,等有机会。”
“就是不知道邢局是在哪里找到的钥匙呢?”
空气陡然沉默住了。
邢秩盯着他,然后转移了视线,语气平静,“我就在送嫁的队伍里,偷来的钥匙,但中途他们在阿水家出了点事,怎么是有哪里不对的?”
吾绚眉眼不太明显弯了一下,“没有。”
他心中的疑惑打消了一点,按照这个说法,只要自己稍加考证,但凡有漏洞就完全能找到破绽的地方。
但没想到的是邢秩因为他的话题,似乎打开了话茬,“你是在庙遇到什么了?”
吾绚停顿了一下,眨了眨眼,“邢局算这些很准,邢家应该不是靠这个立足的吧。”
“不是。”
吾绚哦了声,没再继续追问下去的意思,说实话他是真不知道邢家究竟是何种秘术,连原书中也没提到过。
别的家族都巴不得自家兴起壮大,人越多越好,再出几个人才来,哪怕是外姓,大不了最后改掉也是可以的,不过邢家恰恰相反,神秘且古老,只能从细枝末节里才能看出最为重视血脉,其他的都一概不知。
“吱嘎——”
门被推了开来,房间里莫名其妙多了道脚步声,一蹦一跳的,多少还显得有些天真烂漫的意思,吾绚表情一凝,缓缓站了起来。
“先生,怎么都不陪我玩呢?是觉得我不乖了吗?”小孩稚嫩的声音无孔不入,隐隐约约间还伴随着铃铛相互碰撞的动静,听上去渗得人头皮发麻。
“阿水?”吾绚不是很确定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