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伊吓得捂住了自己的嘴,不然她随时会因为眼前这诡异的一幕而发出惊叫破坏祭祀仪式。
那些肝脏肠子等器官甚至还是血淋淋的,在白色的托盘上显得格外刺目。
可跪着的村民完全没受影响,他们脸上狂热的喜悦在风吹开红布时更甚了。
跪着面对祭台的时候像是要将自己也献出去。
在这种毛骨悚然感下祭祀依旧无声的举行,村长起身带领村民们走向小路。
那条小路是通向更深的山里,泥泞狭小,自从他们来到这里后还没见过有人走那条路。
一群白衣人托着血淋淋的器官走成一排,诡异的气氛让围观的人从心里感到一阵寒意。
他们连话也说不出,眼睁睁看着这群村民走远。
路丛星原本想跟上去,却被拦下了。
拦住他的是队伍最后一个村民,皮肤黝黑神色并不算友善。
路丛星的脸上似乎只有单纯的好奇:“我不能跟过去看看吗?”
他像是无知的小绵羊,差点因为自己的懵懂落入陷阱。
村民神色稍缓:“不行,接下来去的山神庙只有村里人才能去,外人进去会受到天罚。”
他露出恐吓的神情,路丛星也就配合的瑟缩了一下。
山神庙?这供奉的怕不是从哪路来的邪神。
路丛星十分乖巧礼貌的退后了一步,表示自己不会跟上去。
那位村民才赶紧追上队伍,在刚刚讲话的期间他都没有改变自己高举托盘的动作。
仿佛这是一种莫大的信仰。
在他们没看见的角落,有一簇小小的幽蓝色火焰慢慢的跟上了村民的队伍。
直到他们走远再也看不见剧组的众人才敢泄气,原本发软的手脚逐渐恢复知觉。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沉默在众人之间扩散开来。
伴随着沉默的往往是恐惧。
眼看气氛就要往更加浓重的方向发展,王兴突然从人群中站了出来,他打破了沉默,看起来很愤慨:“不能在这个村子接着待下去了,我们必须离开!”
身边马上有人应和:“对啊,这村子真的太邪门了,陈向向的死不知道是谁害的呢。”
故意的提起陈向向,再次唤醒了众人对死亡的恐惧。
路丛星注意到他们两个之间有着隐晦的眼神交流,看样子是在昨晚就决定好的事情,现在借着气氛向众人提起。
果然很快就有人跟着犹豫了。
他们互相交头接耳着。
“对啊,陈向向出事那天我们也看见了,她早上才跟村民因为饭咸的问题起了冲突,晚上就被杀害了。”
“他们都是一个村的,真的出了事肯定是互相包庇。”
大家越来越躁动,导演皱眉不得不阻止:“现在没信号,我们已知的路也被堵了,贸然进山很危险。”
身为剧组里的核心,他一发话剧组里原本动摇的人都不敢再说话了。
王兴咬咬牙,依旧埂着脖子想走。
他口无遮拦道:“那陈向向的尸体体内器官都被掏空了,第二天这个村子祭祀就出现器官,事情会有这么巧?”
这句话一出所有人都哗然了。
这下连路丛星也皱起了眉。
为了不引起恐慌,他和导演特意将尸体的惨状掩盖下来,王兴这么一说一下子就让众人陷入了恐慌。
看着惶恐不安的众人,导演直接发了火。
王兴身边第一个支持他的人小声的压低声音问:“王哥,我们这么做不太好吧。”
导演毕竟是他们上司,就算是想离开这个剧组不干也不能得罪圈内这么著名的导演,不然以后到哪都没有人会收的。
王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用更低的声音:“昨晚不是说好了吗?”
等他们真的找到下山的路成功向外界求救,到时候不管是导演还是影帝都要欠他们人情。
那个人于是便不说话了,王兴继续鼓动其他人跟他一起下去。
温伊吓得声音都有些颤抖,她往帝江身后躲了躲问:“村民刚刚手上端着的东西该不会是...”
路丛星摇头:“不是,只是些普通的动物器官。”
听到他这么说温伊松了口气,“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是...”
她实在不敢相信这两天还会跟她打招呼说话的村民如果都是刽子手那得多吓人。
她没有明说,可大家都知道她真正想说的是什么。
到现在陈向向尸体被带走的部分还没有找到,村民们又上演了这么一波几乎让人肠胃都不舒服了起来。
人在恐惧时的情绪是很轻易就能被带动的。
王兴只是费了点口舌,就真的又召集到了五个愿意跟他一起走的。
他们不听劝告甚至连行李也不拿,就到了村口要走。
围观全程的路丛星下意识摸了摸怀里从刚刚就一直很安静的小白泽,因为那条路正是那天他迷路遇到贺洲言的路。
他突然意识到怀里的毛团子并不是真的无害小宠物,而是那个气场沉稳的贺洲言。
男人苍色的瞳孔再次出现在他脑海里。
路丛星默了默,将小白泽放到了地上。
突然被嫌弃的小白泽不解:“呜?”
离开了幼崽软软香香的怀抱贺洲言下意识焦躁的刨了刨爪子。
可是路丛星就像没看见一样无视了他。
如果是平常的贺洲言绝对会不动声色的打探幼崽为什么突然变化了情绪,可变成毛团后受了幻型的影响他凭借着本能再次蹭到了幼崽身上。
直接挂在他的裤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