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等奢侈淫靡之风,实在助长不得呀!”魏徵苦口婆心地劝道。
李祐一边听着,一边扫视一圈殿内众人,皆是寒着一张脸,没有个好脸色,怕是都如魏徵这么想。
这也就是魏徵所言,李祐没有多想。
若非如此,他真会认为,这番话是自己对手城中,那些铜镜店商们,凑钱疏通的关系,来和自己作对呢。
“殿下当以大局为重,不可只在乎眼前一点利益得失……”
见他不肯松口,房玄龄亦起身相劝。
面对两位名相,李祐一番风轻云淡,摇头道:“我却以为不然!”
随后,他语不惊人死不休。
“我觉得,奢侈没什么不好的,反倒有益于天下……”
“你这逆子,胡说什么!”
不等李祐说完,李世民已经拍案而起,怒斥道。
要知道,一个朝廷若只贪图享乐,恐怕离亡国就不远了,他岂容李祐满口胡言。
“谬论!殿下怎可出这等荒唐之言!”魏徵怒其不争道。
在场诸公,也个个对李祐怒目相瞪,都觉得李祐此言,实在荒唐至极!
然而,李祐半分不退,反问魏徵,“敢问郑国公,大唐的钱多在谁手里?”
魏徵眉头一皱,懒得答这种白痴问题。
李祐自问自答:“钱自然大多是在富人手中。那么,诸公可否想过一个问题……”
“你也不花,我也不花,天下的钱都藏在地窖中,世上钱只会越来越少,百姓又从何处来赚钱呢?钱怎能流通起来?”
李祐再扫视一圈,殿中之人都被问住了,一个个呈沉思状,在认真思考这个问题。
李祐可没时间等他们想出答案,接着道:“固私以为,有钱就得花,只要钱来的正,算是挥金如土,有何不可!”
“就拿琉璃阁来说,富人花钱追求新鲜,因此琉璃才能挣钱,我才会大力生产,才需要更多苦力,百姓手中才会有钱。
百姓的钱,用来买各种东西,又会跑回富人手中,一圈下来各需所需,谁也没有吃亏。
藏富于民,才是真正的国富民强。而这才是钱的价值!
不然,藏在地窖里难道等着下崽啊!
倘若琉璃阁关了,我手下那么多靠此吃饭地百姓,可就断了赚钱的门路。”
李祐一番长篇大论,当真把殿中大佬们,唬得一愣一愣的,都听傻了。
这,可并非是李祐胡诌,乃是后世的货币学,货币流通是其基本职能之一。
让这些古人,好好享受一下,后世学问的洗礼……
他继续说:“所以是,朝廷该管的,并非是什么助长奢侈之风,而是要监督那些富人,若有不公,当为百姓主持公道……”
“好了,无需多言,你可以走了!”最终,还是李世民制止了他。
李祐之言,颠覆性实在太强!魏徵感觉,整个认知都颠覆了,殿中大佬个个满脸震撼,给李世民也造成不小心理冲击。
最关键的问题是!
他们心底还觉得十分有理,再没人会不把他的话当回事。
所以,李世民心里明白,不能再任由他说下去了,得容大家都静一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