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腿和手臂上,都有一块块还没有完全消肿的淤青痕迹。”
“那之后呢,环卫工人虽说很辛苦,但不至于劳累过度呀。”丘小山道,“为什么周姨病例上写着劳累过度,患上中风这么严重的病症。”
陈叔停下手中的动作,叹息道:“还不是为了小坚,当小坚快七岁的时候,阿娟为了孩子能上学,刻意去寻找了其他兼职来做。
像我们这种环卫工,一个月的工资扣除社保和医保,剩下来的真的不多,如果说是养活两个人的话,也足够过个平平淡淡的生活。
但如果说加上学费的话,就根本不够吃了。”
“学费?小学的学费不是GJ免除了吗?”丘小山不解的问道。
他记得自己小学到初中的时候,从来没有听说过要交学费。
最多就是交一点不多的书本费和早餐费用,这两样加起来,一个学期也不到两千块。
“小姑娘,你是本地人吧。”陈叔打量了下丘小山道。
“我是本地人,但这和学费有什么关系,难道。”丘小山没有说下去,因为他以前好像听说过外来小孩一些读书的事情。
“你应该听说过外地来的小孩,一般是进不了公办学校的吧。”
丘小山点点头道:“但我在公办学校读书的时候,也有外地来的同学啊。”
陈叔苦笑道:“是有条件的,那个时候的阿娟来到这里才一年,如果想要小坚读书,那就必须进私立学校。
而私立的学校的学费虽然不是很贵,但以阿娟的收入来说,根本就不够。
所以她一天做好几份工作。
一份是跟我一样,是个环卫工人。
一份是组装工厂的临时工人,赚多赚少是计件的,上班最少六个小时,做的多少就得到多少钱。
还有一份是临时洗碗工,专门帮一些小酒楼洗碗。”
丘小山听到这不由咂舌,这一天得工作多少个小时!一整天下来,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睡觉?
“就这样,阿娟持续了六年多,这些年间我想过娶她过门,跟她一起照顾小坚,但我跟她表明了很多次,她死活不答应。
不知道是不是那个传言说的那样,阿娟她被第一个男人欺负怕了,所以才不答应我。”陈叔摇头道。
“当小坚以较好的成绩和阿娟将近七年的工作时间,本可以今年就让小坚上公办初中的,可是阿娟突然就晕倒了。”
丘小山听到这,心里感慨万千,命运有时候真是让人捉摸不透。
“那陈叔,您知道小坚现在每天都做些什么?”
“现在他接了阿娟的班,每天做着两份工作,早上和中午跟我一起打扫街道,下午就去组装厂上班。”
“小坚才十三岁,这不是童工么?”丘小山疑惑道。
“童工?”陈叔拿起扫帚清扫着路面道,“问题是童工也要生活,更何况阿娟每天的住院费用要交。
环卫工这份工作,只要大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谁会计较童工这件事情。
至于组装工厂的话,我和那里的老板谈过,说只要把小坚当作朋友家的小孩来玩就行。”
......
丘小山告别了陈叔,坐在回学校的公交车上沉思着。
小男孩的经历大致了解了,剩下的就是自己怎么去接触他,更深层面地了解他内心的世界,看看可以不可以解开这个可怜的,封闭的小心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