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倩倩急的直哭生怕这个状态下的大师兄,跑出去会出什么事,来不及多想马上转头跑回药庐报信。
等她气喘吁吁地跑回药庐,叫来二师兄、三师兄、四师兄商量对策已经过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时间。
比较成熟稳重的二师兄道:“小师妹,你不是跟大师兄随师祖他老人家去皇宫了嘛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闻言,她小嘴一扁又想哭了,强忍住眼眶里几欲滴落的眼泪,哽咽的道:“大师兄,大师兄他跑了!”
“什么?”
“大师兄跑了?”
“跑哪去了?”
“到底怎么回事?”
师兄弟三人你一句我一句的问二师兄呵斥道:“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
他眉头深锁,感觉事情不一般追问道:“小师妹你慢慢说到底出了什么事。”
在他心里大师兄一直都十分的沉着冷静,也就只有在刑场的那次,算是违背他所有原则无法抑制的发了疯。
可那也是情有可原的事任谁亲眼看着自己所有的血脉至亲被逐一斩首精神都会崩溃。
张倩倩没有耽搁时间,简单明了的把事情的经过,跟三位师兄说清楚。
见他们沉默不语,她焦急地催促道:“你们还在想什么还不想办法找到大师兄?”
二师兄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在亓城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我们又不知道大师兄去了哪儿,你叫我们去哪里找人?”
她大为恼火的怒道:“找不到也得找,难道要眼睁睁看着他做傻事吗?”
“小师妹你也别太杞人忧天,大师兄是什么性格,别人不清楚难道你还不清楚嘛,他不会做什么出格的事,想必要不了多久,他想通了自己就回来了。”四师兄不以为意得道。
他巴不得大师兄不回来,这样就没人跟他抢小师妹了。
看向张倩倩的眼神越发灼热起来,就连旁边的两位师兄,都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
张倩倩彻底怒了,“好,你们不去我去,我一定要把大师兄找回来!”
她抹了一把脸上的泪水,头也不回的跑了。
曾几何时团结友爱的师兄们变了,变得自私自利,变的她都有点认不清了。
“小师妹,你干什么,别乱跑,快停下!”四师兄焦急的喊道。
心里却是嫉妒的玩命,真希望大师兄永远不要回来的同时,更希望他最好死在外面。
这样也能彻底断了小师妹的念想,让她也能看见自己的好。
“光喊有什么用,还不快追!”
二师兄发了话,师兄弟二人这才反应过来,连忙跟着他的脚步一起追了出去。
可能是他们这边闹出的动静太大,惊动了主院那边。
这不还没等他们跑到大门口,就被管家拦了下来,面色不善的道:“三位公子急匆匆的想要去哪儿?”
二师兄眼瞅着小师妹就要拐过街角,急不可耐的道:“我等有要事在身,劳烦管家跟师祖他看人家说一声,我们一会儿便回。”说完,就要拔腿去追。
然而。
管家却伸出手臂挡在他身前,丝毫不为所动得道:“三位还是把话说清楚的好,我也好跟老爷交代。”
俨然一副说不清楚,就别想走的架势。
师兄弟三人气结,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小师妹瘦小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想要在追已然来不及了。
可他们又不得不接受,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窘境,详细的把事情的经过说清楚,管家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不再阻拦他们的去路。
等他们跑到街道的尽头放眼望去,哪里还有小师妹的身影。
张倩倩走遍附近的大街小巷,都没找到大师兄。
无可奈何之下,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上前询问看守城门的守城军士兵。
“这位军爷,您可看到一名二十几许,身着黄杉的年轻男子出城,他大约这般高,很瘦,也很英俊。”她比划着王文华的身高,体态。
守城士兵看她长得俊俏,又是一脸泪痕未干的模样,不禁心生怜悯,仔细的回想了一下,才问道:“姑娘,城门口天天来来往往的人数以千百计,与你形容的男子穿着样貌相同的就不下百人,你要是实在着急不如去报官,官府自会派人帮你寻找,也免得你孤身一人四处奔波。”
守城士兵也是好心提醒,只是张倩倩知道,自己要是报官,先不说能不能找到人,就连她自己都会被牵连其中,毕竟大师兄可是朝廷悬赏的重要通缉犯。
有多少人削尖了脑袋,想要找到他领赏?
感激的对守城士兵点了点头,“谢谢军爷提醒。”一步三回头的离开城门口。
偌大的一座亓城,大师兄到底跑到哪里去了?
心灰意冷,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脑海中一遍遍的回想,大师兄会跑到什么地方。
无论是左相府旧址,当日行刑的菜市口,亦或者是城郊乱葬岗,她都找了个遍,可就是没有丝毫线索。
脑海中突然灵光一闪,震惊之余脱口而出,“难道是王府?”
大师兄知道陆清的落脚点就在临渊王府,他会不会冲动之下头脑发热,直接擅闯王府?
她越想越觉得可能,心急之下顾不得惊呼之下,引来路人好奇之下的侧目观望,提起裙裾拔腿就跑。
等她跑到远在皇城根脚下的临渊王府时,早已累得气喘吁吁,她没有明目张胆的直接奔向大门,转而拐进一条嫌少有人经过的僻静小巷。
稍微休息一下,调整好呼吸,这才理了理衣裳,面色自若的走出小巷,像是寻常路人般从王府大门口经过。
余光偷瞄向王府敞开的大门,除了大门口左右两边,各站着一名仆从外,王府里静悄悄的一点都不像有人擅闯后的样子。
张倩倩心中疑惑不已,难道大师兄没有来王府?
还是自己来晚了,大师兄已经被抓了?
思及于此,整颗心都沉入谷底。
不甘心就此离去,重新躲进一条小巷。
如法炮制,每间隔半个时辰左右,就经过一次,没有惊动守门的仆从。
直到日暮西山,天色逐渐昏暗下来,一辆挂有右相府徽记的马车,缓缓停在临渊王府门口。
沉寂了一下午的王府大门,终于有了些许动静。
她躲在小巷里,眼瞅着王爷和王妃,以及两名陌生女人,热情的把拄着拐杖的右相送出大门。
由于距离太远,天色又太暗,她听不清那边都说了什么,只能勉强隐约看到她们是笑着的,看起来相谈甚欢的样子。
却是依旧不见大师兄的踪迹,直到右相被人扶上马车离开,一切又再次陷入该死的沉寂。
不甘心的攥紧拳头,张倩倩咬紧牙关,觉得这事不能再拖下去了。
每耽搁一刻,大师兄就多一分危险。
最后眼神怨毒的看了恢弘大气的王府一眼,转头消失在昏暗的小巷尽头。
亓静萱心事重重的带着陆清离开皇宫,坐在马车上思来想去,总觉得这事儿拖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小陆,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能不能给我透个实底儿?”她严肃得道。
陆清叹了口气,无奈的道:“我也不知道,我对什么药王谷,药三七什么的,根本一点都不了解,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心里却在琢磨着药三七会医武,那整个药王谷又有多少个他这样会医武的人?
十个,八个?
还是成百上千?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能培养出药三七这种蛮不讲理,还自视甚高的糟老头的宗门绝非善类!
亓静萱仔细一琢磨,觉得好像也是这么回事。
忙给她科普起药王谷来,“我跟你说,这个药王谷在东离大陆是第一大门派,大陆上有将近五成的医师,都拜入到它的门下。”
“其余医师也为能获得进入药王谷,临时学习的机会争得头破血流。”
陆清打断她的话,蹙眉问道:“听你这话的意思,药王谷就是医师心目中的圣地呗!”
亓静萱赞同的道:“可以这么说,而且药王谷和百草门是同气连枝,得罪了其中一个,另一个都不会坐视不管。”
“也就是说,如果药三七把事情闹大,你很可能成为东离大陆所有医师的公敌。”
“未来你在行医的道路上,也将寸步难行。”
看着陆清,她竟生出浓浓的愧疚之情。
任谁都没想到,事情发展到此时,替她们承担所有后果的竟是陆清。
她深吸口气,眼神真挚的看着陆清,坚定的道:“小陆,这事儿因我而起,无论如何我都不会坐视不管。”
“你放心,只要有我亓静萱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你有事!”
“药三七他要是真敢以势压人,我拼着这条命不要,也要亲自统兵跟他拼个鱼死网破!”
陆清拍了拍她的肩膀,什么都没说。
她也算是看透了,药三七那个老东西,就是算准了她无依无靠好欺负,就想着拿她开刀,隔应隔应那些他暂时还不能动的大人物。
只是她有一点想错了,想置他于死地的并不是药三七,而是王文华。
所有人都想当然的认为,只有药三七才有能力对她做什么,却忽略了躲在药三七身后的那个小人物。
往往也就是这些个不起眼的小人物,才能在所有人不备之时,给予你沉重一击!
临渊王府,花厅。
容妗姒和宓云婷带着两个孩子,在花厅一边喝茶,一边闲话家常。
容妗姒也对她说起,以后要在亓城发展布行生意的事儿。
“这是好事儿,生意做的越大越红火,越能说明妗姒你出色的经商天赋。”
她很高兴能看到容妗姒有魄力,有志向想要走出临渊城这一亩三分地的决心。
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容妗姒笑容温婉,透着一股成熟女人的韵味。
“嫂夫人说笑了,妗姒哪有你说的那般好,经商乃是小道,登不上大雅之堂。”她谦虚道。
一点都没有被人夸赞两句,就开始沾沾自喜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