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街义诊凉棚。
创口已经腐烂的容老太孙三人,倍感煎熬的等待着陆清的到来。
年轻的容庆平哪里受过这个罪,疼的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哭得好不可怜。
嘴上却不依不饶的抱怨道:“容芷那个贱丫头让她去找个人也这么慢,我看她是想存心疼死我。”
“哎呦疼,爹儿子好疼啊!”
也是强忍着的容孝昌被他哭叫的烦不胜烦,“闭嘴,你爹也疼,少说两句话多忍忍。”
“忍什么忍,他们明摆着就是不想让我们活容芷那个贱丫头,以前恨不得天天跟容妗姒那贱人混在一起,又怎么会全心全意向着我们”
他继续喋喋不休的说着容兰在一旁冷眼旁观。
此时此景多像曾经的自己一样被他们咒骂,侮辱,无论自己如何讨好都无济于事。
在他们眼里他们自己才是容府的主人容妗姒也好她自己也好,还是后来回府的容芷也罢。
不过都是赔钱货,是他们用来联姻的牺牲品罢了。
亲眼看着他们遭受着莫大的痛苦,她的内心深处竟生出一丝窃喜。
博君然一边注意着容家人的一举一动一边为那些贫苦百姓看诊。
虽然速度慢了不少,但并没有出现纰漏。
他也在等,等容家人最后的结局,也在等陆清到底会不会来。
随着时间慢慢流逝,就在所有人都不抱有期望,陆清才姗姗来迟。
容老太太被伤痛折磨的,已经出气多进气少。
俨然已经活不成了。
大房父子的情况也没好到哪去,他们虽然年轻身体条件要好的多,可也糟了不少得罪,脸白的跟鬼似的,怕是再耽搁一会儿,就要晕厥过去了。
百姓们自发给陆清等人让出一条道,有些年轻人气不过,更是出言阻止道:“陆神医您还是走吧,就别管容家这些个坏种了。”
“是啊,陆神医,他们不值得您委屈自己。”有人接口道。
还有人高声附和,“他们死有余辜,疼死都便宜他们了。”
简直是群情激愤,陆清什么都没说,只是摆了摆手,脚步没有丝毫停顿。
不是她不想看着容家人死,可当年的事早已无从查证,就算她们心里都明白,却没有人证更没有物证。
想要光明正大走官府的途径是行不通的,小姒姒身为族长。
这些人都是她的血亲,视而不见,放任不管的结果是会被说闲话戳脊梁骨的。
小姒姒本就在族长的位置上立足未稳,有的是人见不得她好,想要找个由头拉她下马。
陆清就更不能因为几个半死不活的人,让小姒姒落人口实,失去她所拥有的一切,那就更对不起她父母的在天之灵了。
容家的这些人迟早都要收拾,以陆清的手段,她有无数种方法让她们死的无声无息。
走进凉棚,陆清朝博君然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博君然却是有些愕然,他从未想过医术通神的陆神医,竟然是名女子!
更没想到竟还是一位英气逼人,气势内敛的绝代佳人。
他震惊的半天合不拢嘴,要不是药童在身后拉了拉他的衣袖,恐怕他还傻愣愣的看着呢。
博君然被他一拉袖子猛地回神,忙上前询问道:“陆神医,可需要在下帮忙?”
陆清粗略的检查了一下他们的伤势,瞧见他们躲闪回避的眼神,只是冷冷一笑,什么话都没说。
转头对博君然道:“那就有劳博医师,帮忙处理一下两位男伤患,创口处的腐肉,处理完给他们上这瓶药,包扎一下便可。”她也没客气,直接吩咐他需要做的事。
博君然有些喜不自胜,能给这样的神医打下手,那可是他的荣幸,还能接触到她的独家秘药,简直都不敢想。
还没等他点头应允,就听脚边传来一道微弱的抗议声,“他刚说过自己治不了,还把我们交给他,你是巴不得看着我们早死,陆清你这个贱人,真是好狠的心!”
容孝昌才说了几句话就咳的不行,丝丝缕缕的血迹,顺着他干裂的嘴脸滴落。
本来他已经很努力的控制着自己情绪,想尽量不去招惹陆清。
可陆清的做法显然是不想让他们活,那还有什么好顾虑,哪怕伤的再重他也要一吐为快。
陆清不屑的嗤笑出声,俯视着他那张瘦的快脱相,满脸胡茬的惨白老脸,“容孝昌你是真傻还是假傻,我若是想看你们死,大可不必跑这一趟,也不会因为你们死而背负任何罪责。”
“当然,你们现在依旧有选择的权利,是生是死只在你们一念之间。”
“想活,就给我把嘴闭上,想死,我转身就走。”
容孝昌仇恨的眼神死死地盯着她,若是眼神能杀人,陆清早就不知道死多少次了。
已经被痛苦折磨的形销骨立的容庆平,抢先开口道:“陆清,我想活,我想活,不管谁治,只要能不让我,这么疼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