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宽敞舒适的马车里看着姐姐无声落泪,年纪幼小的亓舒筠奶声奶气的安慰道:“姐姐别哭,老师是大坏蛋筠儿回去就告诉父王要她来打老师屁股。”
义愤填膺的小包子脸气鼓鼓的还不忘挥舞着小拳头做凶狠状。
年仅八岁的亓舒筠心里可没有姐姐那般复杂,当初父王和母妃叮嘱她做陆清学生的话她可是一直都记在心里也乖乖的挂在嘴上。
张口闭口都是老师来老师去,妥妥的贴心小棉袄。
只是这事儿放在姐姐亓舒雅身上就没那么好用了。
典型的口是心非型选手,明明承认了陆清这位德高望重,医术通神的老师,确总是无法心甘情愿的叫出老师二字。
这回被陆清气哭贴心小棉袄瞬间漏风。
亓舒雅抽噎着,倔强的用帕子擦去脸颊上的泪水,抬手摸了摸妹妹柔软的发顶。
“不准把今天的事对父王和母妃说筠儿若是敢说,今后姐姐都不给你买好吃的了听到了吗?”
认为自己是大姑娘的亓舒雅,已经不用事事都让父王和母妃出头。
自己的事要自己解决!
说白了就是放不下她小郡主的骄傲和尊严。
一听没有好吃的零嘴亓舒筠忙捂住小嘴,瓮声瓮气的保证道:“筠儿不说,筠儿什么都不说筠儿想吃桃酥。”
面对妹妹眼巴巴的渴望小眼神,亓舒雅有种扶额的冲动,也万分庆幸有个吃货妹妹。
只要有吃的,小丫头就会屁颠屁颠的跟你走。
反倒活得没心没肺,天天喜笑颜开。
“好,一会儿路过零食铺子,姐姐就叫人去给筠儿买桃酥。”无奈又宠溺的道。
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小脸,手感一如既往的好,就连心情也好了不少。
由于事发当日,临渊城第一捕头聂熵带领着一队衙役在容府帮忙。
容府发生爆炸,以及容老夫人被截去三脂保命的事,不出两天就在临渊城被传得沸沸扬扬。
百姓们说什么的都有,有说她是罪有应得,有的说她是亏心事做的太多遭了天谴,还有说陆清以的抱怨,心胸开阔,不计前嫌的救她一命云云。
容记酒楼的生意,也惨遭波及,也不知被从哪冒出来的黑手,暗中吞并了几家酒楼。
一时间闹得人心惶惶,不少在容记酒楼上工的掌柜,跑堂,都请辞离开。
如此动摇容家根基,势必惊动容家的七位德高望重的族老。
容府事发的第三日,七位族老以及各家旁系分支的话事人联袂而来。
就连后来接到消息的容老太太的娘家,也派来了她的两位亲弟弟,八成是来者不善。
等陆清和容妗姒得到消息时,一大帮人乌央乌央的都聚集在容府大门外。
其中还有几位须发皆白带着药童的老医师,一看就不是临渊城本地人。
容妗姒换了身衣服,临出门前开口问道:“夫君可要与我同去?”
“我身份有碍,就不去落人口实,凭白给你招惹麻烦。”她淡笑着摇摇头,自袖袋里取出掌印,继续道:“这个你拿着,相信以你的能力,过了今天你就是它唯一的主人。”
把掌印塞进她手里,那份信任也让略微有些紧张的容妗姒,彻底放松下来。
“谢谢夫君的信任,即便不为自己,就算为了父亲,我也要拿到掌印,成为容府名副其实的主人!”
目光中充满斗志!
这才是驰骋商界的容府三小姐,该有的气魄。
“我在这里等着你凯旋而归。”
目送容妗姒与两个小丫鬟离开,不多时一只信鸽也扑棱棱的飞出容府的院墙。
容府关闭整整三日的大门,在容妗姒的一声令下缓缓打开。
容妗姒走出大门,微微施礼道:“容妗姒恭迎七位族老,各位叔伯长辈,还请诸位里面请。”
她的话不卑不亢,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容家的家主站在这。
一身锦袍须发斑白的大族老微微颔首,虽年迈却气势不减的道:“好,大家都进去吧。”
他大手一挥,带着几十号人,陆陆续续的走进大宅。
秀儿和巧儿不愧是容府的大丫鬟,有条不紊的吩咐着一众丫鬟带人去宗祠,那里早就备好了桌椅,茶盏。
容妗姒则一直陪在七位族老身旁,细心的回答着他们的问话。
本该由秀儿陪同的孙家兄弟,不知怎的突然挤了过来。
“容妗姒,我不管你们容家的烂事,我们兄弟大老远的跑来,就是为了看家姐的情况。”
“你们容家出不起银子给家姐医治,我们从淮安城带了医师,我们自己治。”
“还不快带我们过去,耽搁了时间延误病情,我就要你给我姐偿命!”
孙茂阳指着容妗姒的鼻子,就是一通的指责,更是撕破脸连容家不给请医师瞧病的事都拿出来说。
七位族老都很沉得住气,连眼皮子都没抬一下,静等着看容妗姒要如何处理。
“想必您就是祖母的二弟,按理说我应该称呼您一声二舅祖父,可晚辈听您这话,并没把自己摆在长辈应有的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