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笙喝了两碗糖水,一晚上所经历的种种惊吓全部都被他给抛却到脑后去了,肚子不饿了他便起身准备往回走,可是看着那黑沉沉的夜色,心里莫名的有些胆怯,大概是害怕被他惊动的野鸳鸯还蹲守在外面逮人。
他犹犹豫豫的神色被覃铉看在眼里,就说:“天色比刚才黑了不少,你身子不太方便,我送你回去吧。”
林笙粗心大意的,只听到那句送你回去,顿时就抿着他那红润润的小嘴笑了起来,明明心里暗松了一口气,偏生还要假模式样的来上一句:“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啊。”
这话听在覃铉耳里,又是娇声娇气的,他的喉头无意识的滚动了几下,“不麻烦。”他说。
林笙觉得他的声音都有许些沙哑了,就问他:“你要不要也喝一碗糖水啊!”喝碗水的功夫,不耽误他回去。
“不用,走吧。”覃铉觉得自己在不把人送走,只怕是要胡思乱想了。
林笙走在前面,覃铉远远的跟着,回去的路程可比来时走得顺畅多了,林笙对这个狗崽子的印象好了那么一丢丢,毕竟这人从毒蛇嘴里救下过他。
快要靠近家门的时候,林笙朝着定在原地的覃铉走了过去,他走一步对方就退一步,害得林笙小跑了一下,这才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他说:“你干什么呀,我很可怕?”
小脸红扑扑的,眼下一副气喘吁吁的模样,覃铉看得背脊都挺直了,“你别动,有话说话。”覃铉朝着对方的肚子瞄了一眼,新妇都是这么粗心大意的?
他一副神经兮兮的模样,林笙顿时垮起了一张脸,这是嫌弃他身上气味儿重?
郑素芳持家有道,家里人三天才能洗一次澡,林笙这几天都是打水进屋里简单的檫试了一下,他不是没想过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去河沟里清洗一下身子,可是他水性不算好,不敢贸然行事。
要是能有个大大的浴桶就好了,即便是不让烧热水,他去河沟里打上几桶水洗洗也是好的。
约莫着是心里作用,林笙就算没有抬起手臂轻嗅一下,也闻到了一股子不太好闻的气味儿,他没有再次靠近对方,两人相隔了得有好几米的距离,他说:“今晚的一切,谢谢你。”
随后他不等对方回应就转身走了,林笙心里想的念的全是赶忙回去打点儿水擦拭一下身子。
他这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落在覃铉的眼里,心情莫名的有些不舒爽,那双黑漆漆的眼眸定央央地盯着林笙的背影看了好一会儿。
林笙动作迅速的打了一盆水,仔仔细细的用巾帕把身上檫试了一遍,正当他准备穿睡衣的时候,房门毫无征兆的被人给推开了,动静不大不小,可是在这暗夜里却是让人一惊。
借着屋外的月色,林笙看到了对方的面容,眼下容不得他去穿衣服,只好随意的拿了一件衣服挡在自己的胸前,这才朝着对方说:“你怎么进来了。”他没想到对方这个时候会进他的屋子,早知道他肯定会把房门关得死死的。
这间屋子里并没有多余的窗户,虽然不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可也暗黑一片,就是在这种暗黑的夜色里,覃旻竟然发现对方的身体像是散发着一圈一圈的白光似的。
原来白得发亮的那种肌肤,真的存在。
他的喉头莫名的有些发紧,心脏第一次生出一种让他有些陌生的悸动来。
之前这人被送到家门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沾染上了别的男人的气息,裸露在外的肌肤上几乎是没眼看的状态,就连十个脚趾头上都布满了大小不一的各种痕迹。
咬痕,吻痕,指痕,可见对方是被狠狠地疼爱过的。
覃旻忍着恶心躺在这人的身旁,可是对方身上沾染上的气味儿太过浓烈,他生挨了两分钟后便偷摸着出去了。
反正不过是做做样子,家里也没人逼迫于他。
林笙见对方久久没有回应,打眼一看这才发现对方的视线一直落在自己的后背上,男人的劣性他岂会不知,情与欲,就像是一张网,这人眼下的状况犹如被粘连上翅膀的蝴蝶,任他怎样扑扇着翅膀,皆是挣扎不开来。
林笙动作迅速的穿上衣服,眼见着对方朝着自己的方向缓慢摞步,立马眼疾手快的把那盆用过的洗澡水泼向了对方,“哗啦”一声动静后,覃旻瞬间被浇了个透心凉。
覃旻从头到脚都打湿了,他一想到这是对方的洗澡水,瞬间火气直冒,“大晚上的,你这是发什么疯。”
林笙看着他那一副狼狈不堪的模样,心里有那么一丢丢的暗爽,“这话应该是我问你才对,你不睡觉摸进我屋里做什么。”
覃旻像是听了个笑话一般,他哼笑了一声,讥讽开口:“你住的这间屋子是我的,我进我自己的屋子不可以?”
他见林笙被他堵得哑口无言的状况,心情十分愉悦,却又话题一转的问他:“你刚才出去干什么去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刚从外面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