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阿砚说的对,泽雨,你快去吃饭吧。”
张泽雨有些不情愿的“哦”了一声。
好不容易见姜羽韶一次,就是不吃饭也值得,但话已经说到这儿了,他实在是没有理由再留,只好依依不舍告辞。
“那姜师叔,谢师叔,我就先走了。”
谢池砚将目光从张泽雨离去的身影收回,对姜羽韶道:“师姐,我们回屋吧。”
他将杯子放到托盘里,准备拿回去。
结果刚一抬手,唇齿间就泄露出一丝气音。
“嘶……”他眉头微蹙。
“怎么了,阿砚?”
姜羽韶拉过他的手,“哪里不舒服,是受伤了吗?”
不等谢池砚回答,她就卷起他的袖子查看,一大片青紫映入眼帘。
“怎么不早说。”
她赶紧从储物囊中拿出一瓶伤药。
“快点,坐好,我给你上药。”
谢池砚摸了摸鼻子,两腿并拢,腰身挺直,乖乖地坐在石凳上。
姜羽韶用食指挖了些药膏,轻轻地涂抹在淤青处,然后一点一点将药晕开。
“唔……”
谢池砚手臂抖了一下。
姜羽韶立即停下动作,“是不是弄疼你了?”
她随即低下头。
下一秒,温热的气流吹拂在青紫处,瞬间抚平了疼痛。
“好点了吗?”
姜羽韶抬眼,目光里满满都是心疼。
谢池砚的睫毛颤了颤,目光往周围乱飘,“好,好多了。”
姜羽韶以为他还疼,再次低头,给他轻轻吹伤口。
“阿砚,乖,忍着点,上了药就好了。”
她一边安慰,一边抹药,这次的动作比之前更小心。
药膏冰冰凉凉的,抹在伤处十分清爽。
谢池砚垂眸,目光追随着姜羽韶的手指。
师姐的手指纤长白嫩,真好看。
……
“好了。”
姜羽韶直起身,将药膏放在桌子上,就见谢池砚的头微微低着,眼神落在胳膊上,像是在发呆。
“傻了?”
她笑着在他眼前挥挥手。
谢池砚这才回过神。
他突然蹲下身,将头伏在姜羽韶腿上,双手虚虚环住她的腰。
“师姐,你真好。”
姜羽韶有些无奈。人家小孩都是越长越独立,自家的崽倒好,越大越退步,不知道什么时候学会了逮着机会就撒娇。
她脑子里想着孩子太黏人不好,手上却习惯性地抚上他的头发。
谢池砚满足的眯起眼,嘴角翘起,是由内而生的真实喜悦,与刚才面对张泽雨时客气礼貌的微笑完全不同。
一直过了很久,姜羽韶才拍了拍他的肩膀,“还不起来?”
“不要。”
谢池砚用头蹭了蹭她掌心,环抱的力气稍稍加大,“师姐,你变了,变得不喜欢我了。”
“哪有?”
姜羽韶感觉自己很冤枉。
“就有。”
谢池砚声音闷闷的,“你都不让我和你亲近了。”
他抬起头,将下巴轻轻放在姜羽韶膝上,控诉道:“师姐忘了吗,你原来可是经常捏我的脸,对我做各种亲昵的动作。”
“嗯……你这一说倒是提醒了我。”
姜羽韶挑眉,“我记得那时候某人特别不喜欢我靠近呢。”
她单手托腮,语气调笑,“是哪个小孩来着,傲娇的不得了,话都懒得和我说一句,姐姐也不叫。”
谢池砚没想到会突然被揪小辫子,眸中的窘迫一闪而过,心里有些懊恼自己当初为什么要端着。
他咬了咬唇,弱弱反驳,“我们那时候刚认识,我又还小,有些认生也情有可原吧……”
姜羽韶随手将他的头发揉乱,“行了,谢公子,您现在都十六了,可不能把自己当小孩子了。”
“那我宁愿一直停留在十四三岁。”
谢池砚小声嘟囔道,不情不愿地起身。
她眼里笑意划过,“别别别,千万别,那我得什么时候才能熬出头。”
少年没想到对方会这么说,眼睛微微张大,“师姐,你嫌弃我!”
他的声音里透露出浓浓的委屈,“你还说你没变心,别人找你你就不嫌麻烦。”
“别人?”
“你指导明霞峰的弟子不嫌麻烦,指导张泽雨不嫌麻烦,现在却嫌我麻烦。”
话题怎么跳跃到这上面了。
姜羽韶刚想反驳,脑海中灵光乍现,想到了什么,“阿砚,你该不会是吃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