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明月所料,王氏是个严师。布置的文章若是初时背不通畅,她不会罚。只是可一,可二,却不可再三。婉然松散惯了,还是头一次遇上这样的先生。便是先前老夫人,那也只是面上严厉,她撒撒娇还是遂了她的,可如今却是不管用了。
不过十日,明月再去松霞院时便遇上王氏打她手板。她和静娘一道跪着,王氏拿着戒尺,面色沉沉。就见得那戒尺挥上挥下,两个孩子呼痛。婉然喊的大些,静娘却是哭了还硬憋着。
明月忍着笑,阿姜感叹:“这王先生也太严格了些。”
“严师出高徒,你这话不许在婉然跟前讲。”这都在老夫人眼皮底下,她都没意见,想是还算不得什么。
“你二人将学而篇抄五十遍,明日课上交与我,若明日依旧如今日这般,便抄百遍,可记住了?”
两个孩子颤颤的应:“学生记住了。”
王氏一走,婉然便呼:“疼死我了,还要抄五十遍字,这得抄到什么时候去呀。”浣碧替她吹着手,她问静娘:“耿姐姐你不是背出来了吗?怎的方才又不行了?”
静娘低着头声音还带着哭音,“我,我方才紧张了。”
“你还紧张?”
明月唤她:“婉然。”
“婶婶。”她爬起来,委屈道:“我被先生罚了。”
她点一下她的额头说:“我早就瞧见了。”
“你是不知王先生多可怕,板着脸,便是耿姐姐也会紧张呢。”
见她,耿静娘屈膝行礼道:“静娘见过郡主。”
“不必多礼。我带了些点心来,你们先歇会儿用些点心,肚子饱饱的再去罚抄。”
五十遍不是小数目,一直悬着腕,中途得让婢子给时不时揉一阵才行。
明月瞧了一会儿,回了葳蕤院难得起了性子说要练字。
她架势做的极足,净手焚香后才在书案后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