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亮了。
大厅里的人们大声抱怨着找回自己的位置,只剩银发青年面色潮红,一脸茫然无措地呆愣在原地,银色睫毛小扇子似的轻轻颤动,直到信子小姐着急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您没事吧?”
辉月眨眨眼,有些涣散的目光慢慢聚上焦,才发现自己被挤到了舞池边上,看着女孩脸上紧张的表情,他努力用平稳的声音应道:“没事,只是刚刚被挤开了……”
女孩听到他的回答明显松了口气,皱紧的眉头舒展开来,“您没事就好,毕竟……辉月先生要是受伤的话我可是会自责的。”
居然让我在先生面前丢这种脸。
“那些下人真是该死,居然会出现这种纰漏,我一定要让他们——”森田信子恶毒地咒骂,在看到银发青年不喜的神情连忙改口,“您放心,我一定让他们加强培训,不会再出现这种错误。”
“晚会马上要正式开始了!辉月先生,我由衷地希望您能在这度过一个美好的夜晚。”女孩笑意盈盈。
舞池前的幕布拉开。
一位披着袈裟的僧侣从幕后走出,他额长着一道缝合留下的狰狞伤疤,僧人出现以后,场上的人们迅速安静地看向讲台。
僧人?
信子小姐有佛教信仰吗?为什么找僧人做成年礼主持???
辉月迷惑不解地扭头看向森田信子,女孩回了他一个意味不明的微笑。
僧人微笑着看着台下的众人:“今天是值得欢聚的日子,因为我们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辉月:他为什么看我?
“土御门辉月。”
“什么!”
“盘星教将要献给天元大人的最佳祭品。”
台下的人们疯魔般地鼓掌欢呼。
辉月惊愕地瞪大双眼,还没等他反映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粘腻的触手飞快缠上将他的四肢锁住。
“信子小姐你!”
盛情邀请他来做客的女孩已不再是刚才言笑晏晏的娇俏,立在面前的是一只长着无数邪恶触手的巨型章鱼。
又或者说,刚刚捆住他的就是森田信子。
好像,悟剪的小纸人……
辉月感受着紧紧贴在皮肤上一张一合蠕动着的吸盘,有些反胃。
这就是咒灵吗。
好恶心……
憎恶、嫉妒、恐惧、贪婪……
那种黑暗的、粘腻的负面气息,排山倒海般压来,几乎要将人压垮。
旁边疯狂庆祝的人们也在这股气息中逐渐扭曲,五官变形,四肢异化,越来越脱离“人”的形态。
整艘邮轮似乎已化为前往炼狱的游船。
假夏油杰在一片狂乱中,笑眯眯地看着被捆住的银发青年:“我们马上会拥有一个不得了的神。”
我的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