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唐棉醒过来头倒没有很疼,只是脑子里关于昨晚的记忆稍有些混乱。
依稀记得贺烛把她带回家,在家门口的时候她困得不行不愿意走路贺烛就打横将她抱起来,一路抱进卧室。
睡着之前,似乎被喂着喝了点什么。
她喝得挺干脆应该是蜂蜜水之类的。
唐棉没细想,下床去了趟洗手间,出来拿起手机看了眼微信留言。
贺烛去公司了下午就能回来本来是很普通的一段话,唐棉看完准备回复却在最后一行发现了一个特别的称呼,夹在一句话之间仿佛只是习惯性地顺手打了出来。
唐棉睁着眼睛看了好半天耳根悄悄泛红手指停滞在屏幕上良久没有动作。
过了一阵,对方像是怕她看不见,又发了一句:老婆你醒了吗?
唐棉抿了抿嘴缓慢打字:怎么突然这么叫我
贺烛:你昨晚一直拽着我喊老公我总得回应一下
“”
唐棉没有这段记忆但直觉来说,她就算醉了也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手指还在打字,那边又接了一条:早安贺太太
唐棉微怔,嘴角慢慢地翘起一点弧度,随后缓缓删掉未打完的那行字,重新发送。
早安,贺先生
摄制组的工作结束,唐棉却还没忙完。
今天要跟平台那边的负责人见面,王铭宇在筹备他的新节目,抽不开身,便让唐棉和高主任一块去谈判。
白天温度较高,唐棉出门没带外套,上身穿了件单薄的长袖衬衫,冷热正适宜。
双方在一家会所谈到傍晚,日落时分,天忽然阴下来,几片黑云隐隐飘至城市上空。
天气不好,对方也无意再扯皮,终于点头,答应了他们的条件。
高主任在附近还有个聚会,唐棉一个人坐车回去,距离有点远,下班高峰期路上又开始堵车,打车不方便。
用地图app搜了附近的地铁,最近的一个步行过去大概需要十分钟,唐棉便开着导航去往地铁站。
头顶天空昏暗,此时已经看不见太阳了,几分钟后,乌压压的云层终于撑不住,细细密密地往城市里落雨。
雨势来得突然,很快从淅淅沥沥地小雨变成了倾盆而下的大雨。
唐棉还有几百米的路程,跑过去用不了多久,于是拿包勉强挡着脑袋,快速奔向了地铁站。
进入地铁,她全身也湿透了,万幸早上在里面套了件打底背心,没有出现苦恼难言的尴尬状况。
到家后,唐棉将浸湿的背包放在门口的鞋柜,换上拖鞋,准备回房间洗澡换衣服,贺烛刚好从楼上下来,穿戴整齐,看着像是要出门。
他快步走过来,皱着眉问:“你没看消息?”
唐棉怕手机进水,半路把手机塞进包里了,听他问到才想起来,她边打开背包拉链,边说:“没来得及看,你要出门吗?”
“是要去接你,现在不用了。”
贺烛直接将唐棉拉上楼,把人推进浴室,给她拿了换洗的衣服放在门口,下楼让保姆煮了一小锅姜汤。
唐棉洗完澡出来,贺烛就把汤碗端到了面前。
她不怎么挑食,但姜这种东西作为调味料放进菜里她能接受,单独拿出来煮汤,对她来说比酒还难以下咽。
磨蹭了几分钟,贺烛本来站着,现在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手肘支着书桌,神情温和,又带着点似有若无的压迫感。
唐棉无奈,被迫尝了一小口,而后再次放下碗,表情痛苦:“能不喝么,就淋了一会儿,不会感冒的。”
“喝是肯定要喝的,你如果自己喝不下去,”贺烛好整以暇地看着她,慢悠悠地说,“我倒是不介意喂你。”
“”
唐棉对这方面了解甚少,不过从贺烛跃跃欲试的表情看来,他说的八成不是什么正经喂法。
长长地叹了一口气,唐棉终于认命,捏住鼻子将整碗汤一口气灌进嘴里。
汤汁尽数咽下去,但姜汤遗留的辛辣味仍固执地停在口中,唐棉想去冰箱拿饮料,刚一起身,身体就被拽到了另一边,猝不及防坐到了贺烛腿上。
后颈被他的手掌按着,脑袋不由自主地向前靠近。
贺烛压着人亲了一阵,觉得姿势有点别扭,手掌托了下她的腰,哑着声音哄道:“跨过来坐。”
唐棉整个身体由他控制,想不听话也没办法,顺从地调整坐姿,双腿分开,跨坐在他身上。
亲吻的次数多了,唐棉习惯性地张开嘴,让他的舌尖轻而易举地探入。
唇舌交缠,缱绻一番后,姜汤的味道淡了许多。
贺烛单臂揽着她,抬起另一只手,指腹轻轻擦过她的唇角,轻笑着说:“味道的确不太好。”
唐棉撇了撇嘴,脑子也不知道出了什么毛病,突然想报复一下他逼自己喝姜汤的做法。
既然这人同样不喜欢姜的味道,那就让他多尝尝好了。
唐棉直勾勾盯着面前的人,再次将唇覆了上去,舌尖主动挑开他的牙关,努力将姜汤的味道渡过去。
贺烛没什么回应,唐棉却觉得有点不对劲。
下面那地方,好像有点挺起来了。
唐棉眨了眨眼,反应过来,正欲退出,贺烛却不打算给她机会
第二天醒过来,唐棉觉得嗓子有点疼,头也昏昏沉沉的,她以为是没睡好,在床上多躺了一段时间,贺烛走的时候也没发现异常。
结果晚上情况就加重了。
贺烛开车送她去医院,拿了些药回来。
“姜汤根本没用,你非逼我喝。”唐棉感冒浑身难受,小脾气也上来,开始跟他算昨天的账。
贺烛帮她把被子掖好,态度诚恳地认罪:“我的错。”
唐棉不说话了。
仔细想想,贺烛也是关心她,自己这样不依不饶,显得有点过分,于是把脸埋进被子底下,小声说:“算了,你让我喝姜汤也是为我好。”
贺烛闻言,手指忽地戳了下她露在外面的额头,挑眉道:“姜汤的事我当然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