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别担心,昨晚我见你们都很疲惫,怕那匹狼夜里叫唤,影响你们睡个好觉,所以给它多喂了点米酒,栓到了后院,估计现在还睡着呢。”
原来这小家伙是给灌醉了……薛畅有点哭笑不得:“福伯,是我的疏忽,忘了告诉您,坨坨很小就一直跟着我,比狗还乖巧,您不用担心它会乱来。现在我们人这么少,家里又这么大,让坨坨在晚上看家,也能多一点安全。”
“我明白了,少爷,我这就去把它牵过来。”薛福说完,就转身出门,正好与进门的张氏擦肩而过。
“……大哥。”这怯生生的声音出自跟在张氏身后的少女,她大约十三四岁的年龄,身材纤细瘦削,相貌精致俏丽,肖似张氏。她就是薛唱同父异母的妹妹薛雨婷,她的闺房距离客厅并不远,但这一路过来竟娇喘微微。
薛畅面带微笑,站起身说道:“姨娘和小妹来了,快坐下一起用餐。”
张氏应了一声,却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看向坐在饭桌另一侧的薛五。
薛畅立知其意,说道:“姨娘,忘了告诉您,刚才我收了小五为徒,今后他跟我们也是一家人了。”
张氏感到吃惊,她没想到那个看起来笨拙的薛五竟然也会被薛畅看中。
“姨娘。”薛畅看着同样面露惊讶的妹妹,说道:“有件事我想跟您商量?”
“……畅儿。”张氏小心的喊出这一声,见薛畅并不像以往那样着恼,反而面带微笑倾听,不由心中大定,说道:“你现在是一家之主,任何事情都可自行决定,我都会全力支持。”
“我要教小妹习武”
薛畅说出这话时,早已想好了如果张氏反对他该如何劝说,谁知张氏先是一愣,随即面露喜色:“这真是太好了!你父亲在世的时候,我就向他提过这个要求,可他总说女孩子家学什么武,还是好好学花红,将来能找个好人家嫁出去就不错了。多谢畅儿你帮姨娘了却了这个心愿!”
原来是这样……薛畅了然。
但他不知张氏其实并未有此愿望,只是心中有深深的担忧:如今家遭大难、生计困难,薛府甚至遣散了众多的仆役,说不定要不了多久,整个府邸就会改归他人,到那时她母女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又该如何过活!……虽然现在薛畅奇迹般活着回来,并且改变甚大,让家里有了主心骨,但整个家衰落的颓势并未改变,再加上过去薛畅对她母女并没什么好感,很可能为了减轻负累,将她母女抛弃……
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担忧,当听到薛畅要教女儿习武,张氏欣喜的看到了希望,毕竟在如今的大周重视习武之人的社会氛围下,师徒情分远比从小就没太多亲情的同父异母兄妹情要可靠的多,所以她才会忙不迭的编了这个谎言。
“小妹你同意吗?”薛畅又接着征求薛雨婷的意见。
“长兄如父,你又是一家之主,你妹妹有什么可反对的。”张氏插话道,同时也是在提醒自己的女儿。
“习武最好是本人自愿才能够将它学好。”薛畅微笑着回了一句,继续将目光投向自己的小妹。
薛雨婷低着头,双手捏着衣角,不说话。
“习武可以让你身体强健,以后很少得病……”在原主的记忆中,体弱多病的薛雨婷常年感冒发烧,就是个药罐子,这也是原主不太待见她的原因之一。
薛雨婷依旧低头不说话。
“你要是练好了武艺,以后可以仗剑自由行走江湖、游逛大好河山……”在原主的记忆中,这个妹妹自懂事起,受父亲的约束和她自己个性的影响,就很少出门。
薛雨婷抬头看了薛畅一眼,又立刻低头,保持沉默。
“只要你练好武艺,等你长大了,婚姻你自己做主,大哥不做干涉”薛畅话还没说完,张氏就忍不住提出异议:“这怎么成!婚姻乃是大事,从古至今就没有”
“你说的是真的?!”薛雨婷猛然抬头,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眸直视薛畅,眼中带着希翼。
“我薛畅说话算话,可在此起誓!”薛畅举起右手,坦然说道。
“我……我跟你习武!”薛雨婷也急忙作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