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风飘白日,光影西驰流
转眼又到了春暖花开的阳春三月,因去年获得的巨大成功,柳燕育种的本领已经被传得神乎其神,沸沸扬扬。故而附近的十里八乡无一不过来商谈合作事宜。
因之前三个村大部份的米都是卖给萧泽安的,所以也不存在什么竞争问题。柳燕便大笔一挥,做起了水稻育种的生意,而且育过的种子价格只比市面上高两成,权当做好事了。
为什么柳燕不免费呢?因为她可不想“升米恩,斗米仇“,与其当恩来施,别人也不信,倒不如坦坦荡荡当生意来做。
而那些乡村生产出来的稻米虽然不被收购,但稻收两季,产量又翻倍,也相当于收入翻了四倍,人人都很知足了。
而且柳燕也不只是做水稻育种,还有三成是因地制宜,帮忙育那些乡村盛产的品类。不过这些的收成买卖就得归她了,因此各个乡村和柳下村之间的路还是要照开,东西还是要照送。
等萧泽安回到别院的时候,十里八乡的路已基本开完,柳下村的春播都已经接近尾声。闲下来的村民开始挖坑填土,村里的瓦房如同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
四月底的天气虽然还很清凉,但午后的日头已经有些大了。柳燕披散着洗好的头发,趴在竹屋大棚下的藤桌上昏昏欲睡。
今天她起了个大早,抓了上千条鱼让蒋大郎他们送到各个县城去,后来又清扫竹屋,洗涮衣物,所以现在就有些缺觉。
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用五指帮她梳理头发,动作轻柔得像是在给猫咪顺毛。大概因为太舒适,昏昏欲睡便去掉了一个“欲”字,直接趴在藤桌上睡着了。
醒来时,身上披了件竹屋内拿过来的花毯,辫子也被编好了,只是感觉流海好像厚重了一些,像是重新修剪过似的。
柳燕看着身上的花毯,还有自己的辫子,打了个哈欠,心道:大概是柳妇来过了。抬头看了眼日头,已上中天,便起身做了下伸展运动,准备到新房那边去吃午饭。
没想到才迈上山间小道,便看见别院里的一些下人,抬着一个个箱子上来了。
“你们公子回来了?”柳燕惊喜的随意拉了一个丫鬟问道,见对方点点头,便欢天喜地的调头往别院去了。
院门口人来人往,搬搬抬抬地好不热闹。柳燕一脚迈进院门,便看见萧泽安那厮正坐在厅口,手里捏着她输掉的那个荷包,正往里不知塞什么东西。
凭着良好的视力,柳燕眯了眯眼,又眯了眯眼,终于从黑色的尾梢看出了那大概是一缕长发,看来这厮此趟回去,定有心上人了。
因多日不见,一时顽皮心起,柳燕蹑手蹑脚跑了过去,正张牙舞爪想吓他一吓。没想到还有一步之时,他却把刚装好的荷包往怀里一塞,然后轮椅一转,柳燕便直接趴在他腿上了。
车祸现场啊!再见老友的欢喜全都喂了狗。
饭后,柳燕狠狠地挖了一勺蒋为递过来的西瓜,把它塞进嘴里,权当萧泽安的肉咬着。
看着对面脸红,鼻子红,时不时露出红红的舌尖把红色的瓜瓤卷进小嘴里的柳燕。低头喝茶貌似没把视线落在她身上的萧泽安喉结情不自禁的动了动。
大体是吃掉的西瓜化成了脸上的皮,不一会儿,柳燕便从刚才的尴尬中脱身出来,可以泰然自若的面对萧泽安了。
反正人家已经有心上人,对自己的“投怀送抱”估计也没什么反应。不过临了,头抬了抬,嘴巴张了张,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便只能用汤匙在那已经吃的看不见红肉的瓜上再刨上一刨。
哎,才分别三四个月,怎么感觉又束手束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