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佾咬破指尖皮肉,皱着眉挤血,龇牙咧嘴恨恨道,“虽说我是只没什么妖力的妖精,但这血着实珍贵,你最好能醒过来,不然可真是浪费了。”后面的话还没说完,她只觉指尖一热,周身血液便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向外界拉扯,似要将她整个撕裂开来,这种力量令人恐惧,是她从未碰到过的情况。
她挣扎着将手指从元植口中夺回,在推倒元植的那一刹那,自己也狠狠地栽倒在地。
元植并未清醒,但眉眼间满是痛苦的神色,面色比起先前也更白了几分。“你到底怎么了?”姜佾气急,“能不能说句话啊!”
“你不说话我就走了啊!”姜佾道。
“真的走了啊!”姜佾爬起来。
“救我,”在姜佾即将转身的那一刻,地上的人突然拉住了她的裙摆,虚弱地嗫嚅道,“别走。”
“救我……救我……”声音渐微。
地上的人虽然昏迷着,但拉住她裙摆的指尖却没有松了力道,仿佛它也知道它拉住的便是所有生的希望。
那双泛红的精致的桃花眼,缓缓睁开,就定定地看向姜佾,“救我。”
那眼神让姜佾心头一惊,就像溺水的人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算我输了,”她长叹一口气。“我救还不成吗?”
姜佾掰着拉住她裙摆的手,然而那指尖却更加用力了,“算你欠我的!”姜佾无奈地坐在元植身旁。
川草又名忘忧草,世人只知食之可忘忧,却不知千年川草更是救命难寻之上品。巧的是,元植面前便坐着比上品更上品的万年川草,一只修炼成人形的大妖。
她盘坐在元植身边,念了个诀,一株冒着幽光的川草便化在了她手心。姜佾忍痛摘了一叶真身喂他,并发誓,如果他不醒,就再也不管他了。
月亮浮上长空,极淡极冷的银光倾洒而下。地上的男子缓缓睁开双眸,将手缩回衣袖。姜佾低头看他的时候,他苍白的脸上带着一抹笑容,脆弱又温柔,与平日那个猖狂邪魅的元植全然不是一个人。
元植捕捉到了她片刻的怔愣,嘴角露出一抹淡淡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