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温言的动作一愣,从她的眼神里看出来她没有忘记他,但物是人非,她对别人的信任早已因为五年的关押烟消云散。
江温言心疼地说:“别怕,臣不会伤害公主。臣是公的人。”马车外的段轩瑾大吃一惊,自己家的主子竟然在一个不起眼的公主面前自称臣!
赵一心这才略微放心,闭上眼睛,想起了以前的事。
那时江温言还是自己的侍卫,自己给他起名取自“言念君子,温其如玉”,于是叫江温言;后来江温言总是默默陪着她,无论她哭,还是笑,他都默不作声。
有一天,她嫌弃他无趣,就有意逗他:“阿言,爹爹说要把我嫁给那个卫连,要不然就不要我了。你要我好不好?”他依旧沉默不语。那天她生气了,决定再也不理他了。
后来江温言去参军,她才感觉像少了什么一样。即使她被关押在太后的密室中,她偶尔还是会想起他——一个不爱说话的哥哥。
回想两个人的对话,似乎都是她在说。赵一心想到这一点,脸上露出了小小的梨涡。
江温言沉重的心终于垂了下来,即使她对自己仍然抵触,可是能想起他就足够了。
下了马车,赵一心被江温言紧紧护着,生怕她沾染寒气。段轩瑾从没见过如此紧张的主子。
披风将赵一心包裹的严严实实,赵一心还是能感觉到周围围满了人,在密室的那段时光,每每人多,就是来严刑拷打她的时候,赵一心本能地往江温言怀里缩了一些。
接着她听到了几声开门的声音,然后她被安置到了床上,五年以来赵一心都是睡在稻草上,当她的身体触碰到软榻时,她不禁放松下来,舒服地嘤咛了一声。
听到这撒娇一般软软糯糯的声音,江温言脸色缓和了些,他握着她的手等到她睡着了,才放心地出去了。
离开她来到书房,江温言眼里多了几丝戾气,吩咐道:“赵博约每日刑罚都来一遍,但不许让他死了。让红豆回去修养几日再来伺候。”下人们领令退了出去。
侍立在外面的段轩瑾听到了江温言不耐烦的呼唤:“轩瑾,你来。”段轩瑾左眼皮跳了跳,紧张地进去了。
段轩瑾是江温言的侍卫,看着江温言成为权倾朝野的掌印摄政王,段轩瑾虽然忠心耿耿,但一直摸不透主子的脾气,所以每日都是提心吊胆的。
段轩瑾本以为主子会吩咐什么大事,结果江温言问了一个让他意外的问题:“轩瑾,你说怎样哄女孩儿开心?”段轩瑾有家室,自然明白这些,可他有些摸不着头脑,见主子脸色难看,就说:“这…对她诚心诚意,平日里多说些情话,投其所好就是了。”
江温言思索一番后,赶了段轩瑾出去,心里却默念着段轩瑾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