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咚咚咚。”
“咚咚咚。”
急促的皮鞋踏瓷砖声,是温雅的康斯旦丁,难有的粗鲁。
直到爬到第五层,才平静下来狂跳的心脏。
不不不。
必须搬家才行。
不然,那一天,不得心脏病才怪。
康斯旦丁无比坚定地决定。
不知不觉,走到了第六层。
或许,我明白了。
有可能,旧铜山·杰克的尸体,没有人看见,所以,完全没有必要报道这个现象。
康斯旦丁给那个不合理的事下了一个思考后的小心翼翼的结论,解释了报纸上没有报道旧铜山·杰克的事。
也有可能,某天旧铜山·杰克的尸体意外地暴露了,才会给一个棱模两可,看着极其合乎逻辑的解释。
“咚!”
“咚!”
“咚!”
康斯旦丁慢慢地,轻轻地走着楼梯,到了第八层的最后一阶楼梯,怔住了。
康斯旦丁看到了一个人。
一个美丽动人的女人:
李诺雅!
李诺雅蹲在墙角。
看着让人心疼不已。
这个强悍的女人竟然这般柔弱。
李诺雅好像雨后的郁金香,带着雨水,显然,这个女强人哭过,因为那双动人心弦的眼眸是微微肿胀,微微红。
李诺雅听到脚步声后,早就抬起头,浅红色的眼眸,满是委屈与期望。
康斯旦丁原地不动,站在那里,征征地望着李诺雅。
李诺雅也愣愣地看着康斯旦丁。
彼此没有言语。
忽然,李诺雅笑得站起来,一时之间,天地万物皆失色,走过来,牢牢地抱住康斯旦丁,恨不能是连理枝。
“哗啦!”
康斯旦丁手中的报纸散开,掉下楼梯去,翩翩起舞,像天使在飞舞,在欢歌,在祝福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
康斯旦丁想抱住李诺雅。可手不敢动。
手成了没有知觉的干燥的树枝一样。
“呜呜呜——!”李诺雅拥抱着,拥抱着康斯旦丁,情不自禁地哭了起来。
一个女强人如果在一个男人的怀抱里哭泣,说明这个女人爱着这个男人至深至真。
女强人也是女人,只有在她深爱的人面前,她才会给予他以柔情蜜意,虽然是以带泪的方式,却滴滴颗颗都是真情流露出的心声。
“好了,李诺雅太太,你看你都丑成什么模样了。”
康斯旦丁既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地说。
他没有这个勇气,因为康斯旦丁害怕自己失控暴走后,伤害了李诺雅,这是他最不忍看到的场景。
自己可以在执行任务时死去,也不允许李诺雅有意外。
康斯旦丁完全不知道自己会变什么样子,会活多久。
但另一个重要因素才是康斯旦丁迈不出这一步的关键:对于家庭,对于伴侣,对于性爱,暂时没有兴趣,也没有厌恶,而是一种空白的状态。
这听着似乎不可思议,但可以用一个词,完全可以概括:怪物。
康斯旦丁就是一个怪物,不能用圣人来形容。
康斯旦丁没有慈挤天下的愿望。
他只是一个想过平淡生活的人,但杀手的身份,让他的生活不平淡。
康斯旦丁沉默着,僵硬着手,任凭李诺雅的拥抱。
“混蛋,该死的康斯旦丁,你还是这么的绝情。”李诺雅生气地在康斯旦丁洁白的白衬衫上,把鼻水擦干净,然后仰看着康斯旦丁。
一个人主动久了,也会由爱生恨,何况一个爱了二十多年的人。
康斯旦丁别过脸,他怕他一看就有情绪的波动。
这些都不是他乐意见到的。
“康斯旦丁,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了?你知道等人是什么滋味?你知道一个孤零零是什么感觉……”李诺雅没有得到康斯旦丁的回应,爱极生恨地连珠炮弹似的诘问。
等人
什么滋味
孤零零
康斯旦丁听着李诺雅的话,若有所思,眼睛盯着李诺雅身后的墙。
其实
你说的
我都懂
只是
我不配你这么做
我就是一个怪物
你是一个天使
你值得拥有更好的
康斯旦丁闭上眼睛,内心深处一个独白默默无声。
“康斯旦丁,我就问你一句,就问你一句,最后,一次。”
李诺雅看到康斯旦丁没有回答她,一腔爱意如同火一样被水浇灭,登时心灰意冷地说。
沉默的康斯旦丁,沉沉地伤害了李诺雅。
“李诺雅太太,别说了。你知道的,不必再说了…………我得走了,歌莉娅还没有吃饭。”康斯旦丁知道李诺雅要问什么,所以,选择这种含蓄地回答。
康斯旦丁欲要离开李诺雅的拥抱。
然而,李诺雅反而用力地抱着康斯旦丁,还把康斯旦丁的手合拢起来,抱着自己。
“不,康斯旦丁·乔万宁,我需要你亲口告诉我。”李诺雅是真的生气了,她称呼了他的全称,继续问着:
“康斯旦丁·乔万宁,我就问你一句。”
“你爱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