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惊颜局(一)(1 / 2)穿成反派病美人被男主看上了首页

《病美人演技超神[穿书]》

by鬼马非马

晋江文学城·首发

01 惊颜局(一)

“上呀!冲呀!”

“别手软!就是干!”

血脉偾张的叫嚣声轰炸着耳朵,萧弋甫一睁眼,就发现自己正站在一座角斗场中央,受着观众席上百来号看客的围观,鼻子里不断窜入腥恶之气。

同时,他也感到自己身上寒凉透骨、倦乏无力,总像有咳喘难抑,还间杂着隐隐的心悸。

举目环顾,可见场内血污此一滩彼一滩地乱溅,戾气冲天,紫黑胶着。

场外一圈铁围栏,烧得滚烫、红得刺眼,跟烤肉的篦子也无二,稍碰着一点,便免不了荤香四溢。

整座角斗场中,无一人以真面目示人。不论看客还是场中人,都戴着形式各异的面具。

地上大滩的血泊,也将萧弋自己的身形映照出来。他脸上的那张面具,绘着只额间点绛的雪山猫,三瓣嘴不怀好意地笑眯眯,怎么瞧怎么妖气横生。

更诡异的是,他这副清癯且高挑的身躯,所穿着的,竟是女装。

萧弋正对面,还站着另一个姑娘。

他看眼那姑娘手中攥着的大刀,再瞅瞅自己手上与她相同的武器,旋即明白了什么。

这不是他正翻着的那篇古早言情文里的场景吗?

他这是,穿书了?!

萧弋轻轻“嘶”了一声。

麻烦……有点大啊!

刚过二十就囊获三金的影帝萧弋,是绝对的天赋异禀型选手,别人挤破脑袋想红的时候,他已属于半退圈状态,过起了悠哉恣意的养老生活。

那会儿,其编剧基友一个语音弹过来,说资本大佬将投资一部IP改编剧,自己正为剧本头秃,而原作里有个炮灰,居然和萧弋同名同姓。

萧弋闲来无事,就找了那本书来打发时间。

该书名曰《天机令》,萧弋翻了剧情简介,即知故事梗概。

原作中,身世成谜的男主破悬案、凭叛乱、救苍生,却因文韬武略锋芒太露,始终遭受着权贵猜忌,一生倥偬、半世伶俜,可谓书中头号美强惨。

到了大结局,男主甘愿饮下新君所赐的一杯鸩酒,以自己的性命换得女主及其家人余生平安,妥妥的BE。

原文基于华夏文化,虚设了某个九州一统的古代王朝,谓曰大邺。

结合身处的情境,萧弋已确定自己当前的身份。

简直巧得如受神召,他穿就穿成了那个跟他名字一样的角色——大邺国君嫡子,黎王萧弋。

没错,原身如假包换的男儿身,眼下却在男扮女装。

书里的黎王萧弋,虽生为玉叶金柯,可惜自小就是个病秧子,被父亲嫌恶、被母亲虐待,因此性格阴郁乖戾,成长过程中,心理越来越扭曲。

冲着同名同姓的关系,萧弋没从正文开篇看起,直接挑着原身相关的剧情,一目十行地把书过了一遍,并没太注意细节。

原身曾被断言活不过弱冠之年,老皇帝见他寿限将至,把心一横,准备物尽其用,授意原身隐藏真身,深入某个在民间覆雨翻云的神秘江湖组织中,查明该组织的幕后首脑。

起初,原身的确听从老皇帝调遣,忍辱负重。但没过多久,他突然得知与自己青梅竹马的女主已倾心于男主,早将自己忘了个一干二净。

俗话说,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变态,原身大受刺激,从此彻底变节、走上歧途,和书中的终极大反派狼狈为奸,处处与男女主作对,用卑鄙手段陷害男主、强娶女主,最终恶有恶报,落得个被男主一剑穿心的下场。

看着面前这番血腥场景,萧弋自然意识到自己处境有多困顿。

他回忆原作,判断出这会儿该是大邺乾元十五年的夏季,剧情进度大约已至全书百分之二十。这处地下角斗场,理应位于大邺陪都金陵,离着秦淮河不远。

在这个阶段,金陵城十分不太平,一连数十起少女失踪事件,闹得城内人心惶惶。这些失踪的少女,恰是被虏来了这座角斗场。为了活下去,她们相互厮杀、以命相搏,却只是高高在上的观众老爷们茶余饭后的消遣,生命贱如蝼蚁。

有人活自当有人死,原作里也提及,近日来,金陵城外郊野,已陆续发现了失踪者的尸身。

原身女装加身,是因为他正假扮作受害人,潜入调查着那江湖组织下属的某一分支机构。这座角斗场,就是此机构所有。

今夜是原身第一次上场,对面那个姑娘,正是头一号与原身对战的人。

原身完全黑化,也刚好就在这个节骨眼上。

来到金陵后,原身正为潜入角斗场做准备,却无意间在大街上瞥到自己牵挂多年的心上人,也就是女主,满心欢喜地追随着男主的步伐,一看就已对男主情根深种。

原身活了快二十年,除去幼时与女主相处的日子,从没有一天开心过。女主与男主在一起的画面,对他就是晴天霹雳。那左一道右一道的天雷,直把他劈得外焦里嫩,脑仁糊成烤脑花,还是加麻加辣的。

曾经的青梅竹马移情别恋,正是原身黑化的首要驱动力。诚然,他自以为的青梅竹马,其实也不过他一厢情愿。

但那时他还没忘记自己肩负的责任,遂暂且对男女主隐忍不发,哪怕带着一腔无名业火,也仍然想方设法潜入了角斗场中。

而到了这一夜,他得见场中可怜人的生死对垒,无处宣泄的情绪终如山洪爆发,一念成魔。

如果不是萧弋穿过来占据了原身的躯体,那么接下来,原身就该大开杀戒了。

虐杀的快感,真实而刺激。

角斗场中瞬息万变,不再给萧弋思索的时机。

战斗的丧钟响彻全场,对面的姑娘已对萧弋扬刀相向。

萧弋太阳穴难免一抽。

他能感受到,自己继承了原身的功法。再瞧对面姑娘举刀的姿势,就知她仅是个寻常百姓,不懂武。

该如何是好呢……

说时迟那时快,那姑娘已不管不顾地冲向萧弋,端的是勇猛无匹。

萧弋却立身原地,犹如一尊不动明王,直到那姑娘刀刃将至,他方才也祭出一刀。

这刀非但格挡住那姑娘的猛攻,还在刹那间,对其造成了致命的伤害。

那姑娘遭此重击后,身体就如断线的木偶,脸上的面具也脱飞出去,躺在无光的角落,凄凄惨惨戚戚。

萧弋首战告捷,高席上的观众老爷们直呼过瘾。

那个再瞧不出一丝生气的姑娘,则被角斗场的仆役快速拖下场去,表情永远定格在花容失色的那一刻。

角斗实是车轮战,只要没倒下,新对手就会轮番上阵。

萧弋紧接着便又面对下一人。再上场的几人,和最开始的那个姑娘并没什么不同,举起大刀就开攻,个顶个地咄咄逼人。

她们的命运,却也跟第一人无异,都被萧弋一刀了结。

满座高朋见这戴着白猫面具的“女子”杀神附体,谁不激动到跳脚,就好像老婆一胎给自个儿连生出仨儿子,亢奋睥睨着困兽斗。

原身本就身体欠奉,萧弋连斩数人,早觉疲惫不堪。

岂料下一个对手,正自闪亮登场。

来人少女身形,所佩面具是只红眼兔子。

不等萧弋喘气,这少女已对他火力全开,刀刀都是致命威胁。

而萧弋呢?

大意了,没有闪。

这是因为,萧弋脑海里突然响起了系统语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