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短时间内便袭杀村寨十余处、屠戮乡邻数百人。
不可谓不残暴。
当时正打算离开,去往下个县城继续旅途的钱玄钟收到消息,带着不解,重新寻找起这群‘白果匪’的踪迹。
想要知道到底是何人能够将已经溃败的匪贼重新纠集,还在极短时日里做出远超往先时候的恶事。
“居士的意思是,这些匪徒并非真正的白果匪?”陈屿疑问道。
“正是如此,白果匪早已覆灭,便是没有,所有匪徒拢共不过二三十,如今光这一支就远超这数目。”
亲自动手铲除白果匪的钱玄钟对此很有发言权,盯着身下瘫软无力的刘豹,不急不缓说到,“再者,白果匪只是一群普通人,可没有如这人这样的通劲武者!”
堂堂一名通劲武人,便是不如二流一流高手那般威名鼎鼎,但总不至于为吃穿发愁,又岂会流落到和蟊贼搅和一起当匪徒的地步。
显然,这群匪徒远不止普通贼人那般简单,来历莫名,背后可能有其它势力在支撑。
而头目刘豹,很大程度便是由那个势力插派进来。
“问问他吧,兴许知道什么。”
旁边,陈屿听了一圈,感觉这事儿后面有些绕,保不齐真有的挖。于是不打算东想西猜,有问题直接问当事人。
若真挖出来,再依着背后事情的大与小思量办法,本心而论,在解救下了村民后他已经不大想参与接下来的事了,但还是有几分好奇,且看钱玄钟能问出什么。
对面,钱玄钟点头应了声。
接着,两人轮流询问,期间还扮演了一轮红白脸,用剑棍捅刺威逼,结果不知是问询经验太少还是对方确实嘴硬,总之他们俩都已经口干舌燥了,浑身是血又添了几个大口子的刘豹依旧一言不发,只用仿佛要吃人的眼神死死粘在他们脸上。
这时候,陈屿正摸着下巴想着法子让对方开口,旁侧的钱玄钟突然说了句。
“道长,若实在不行,我这儿倒是有个办法或可一试。”
他好奇,想看看对方的手段。
“且放下心来,这办法我曾在不少为祸一方的恶人身上试过,无论之前如何咬牙切齿,都能掰开他们的嘴。”
紧接着,在他注视下,钱玄钟解开腰带摊开在手,半蹲在地,腰带锦缎上露出一排针刺道具。
陈屿愕然,感觉对方好似突然从仗剑走天涯的侠客客串到了山野老中医。
仿佛看出了他的想法,钱玄钟笑着解释道:“这套针具乃游历途中救助一山医后对方赠送于,当时跟他学了不少药物药草方面的辩识,还有这一手针灸之法。”
陈屿默然,没想到眼前青衣飘飘、俊逸非凡的年轻君子,还是一位资深针灸大师。
如此的……多才多艺。
而事实胜于雄辩,这位青衣剑的针法确实出众,甚至他一度怀疑能堪比对方的剑法。
因为只用了半刻钟,身前躺倒在地的匪徒头子刘豹就有气出没气进,一副蹦出池塘缺了水的鱼似的。
大穴各处、全身关节,足足十六根五寸长的银针钉入体内。
然后青衣剑手不停,又一针扎在人中位置,内劲涌出,针尖钻开皮肉,刺入血骨深处。
刘豹半身陡然扭曲,身子挺动如同死鱼,嘴里吐着白泡,眼冒血丝,额头青筋狰狞,面目宛若抹布拧成一团。
涕泗间哀鸣呻吟,低声求饶。
“呜…求…求…给个…痛快……”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没有理会对方那生不如死的模样,钱玄钟冷漠地收拾好银针,看向陈屿,一边赞叹一边说到,“不愧是通劲武者,意志足够坚韧,竟然能坚持到第十七针。可惜没能再坚持一下,不然还真想看看扎在脑后的第十八、十九针是个怎样的效果。”
这么说着,他还一个劲儿感叹,回瞥了眼奄奄一息的刘豹,好似为了没有尽兴而感到恨铁不成钢。
见到这一幕,陈屿不禁往外挪了挪位置,觉得自己以后还是少跟这位青衣剑接触比较好。
那针扎得,看得他眼皮子直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