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的功夫,早已在黄泉路口等待的范无赦狐疑地看了眼谢必安。
“今天怎么这么晚?再晚一点,就要受罚了。”
谢必安心虚地清了清嗓子:
“没什么,刚才睡过头了…”
按理说鬼魂是没有睡觉能力的,但是作为地府阴差,动辄就是要执勤办差几千年几万年。
但若是灵魂得不到适当的休息,反而会让地府变得毫无生气,也影响鬼差的办事效率。
所以地府的鬼差都是有休息时间的,这也算是天道演化的结果。
范无赦虽然心中不信谢必安的说法,但也没有过多追问,当即带着谢必安往鬼门关行去。
来到鬼门关,依旧是那几只牛头马面,依旧是关外漫天遍野的孤魂野鬼。
谢必安有些不适地看了一眼那些蜂拥而上却又被天道之力无情灭杀的孤魂野鬼,随后头也不回地扎进阳关道中。
进了阳关道后,谢必安两人就来到了襄阳城郊城隍庙内。
刚一走入城隍庙内,谢必安第一眼就看到了一个老熟人,自然就是那个装神弄鬼的陈半仙。
范无赦见到陈半仙也是打量了一眼,随后毫不在意地往庙内大堂行去。
两人刚一走到大堂口,只见一左一右,两个鬼脸将军迎了上来,其中一人鬼脸凸眼,另一人身着蓝袍。
最神奇的是,这两人,一人红脸,一人绿脸,看起来端的是诡异凶煞。
矮胖的范无赦站在前方,当即一抱拳,沉声道:“见过大爷,二爷!”
谢必安一听立马知道了对方的来历,当即也跟着抱拳见了礼。
大爷和二爷的称呼自然只能是城隍六部将中的枷锁将军了。
城隍庙中城隍麾下有六部将,分别就是枷爷锁爷、黑白无常、牛头马面。
这里的黑白无常虽然名称职级与谢必安相同,但是双方有一个本质的区别:
谢必安是直属地府阎罗殿一殿管辖的,相当于中央直辖;
而城隍庙是每个地方都会有的庙宇,所以城隍可以算是地级市市长,城隍麾下的六部将也只能算是地方阴差。
枷锁将军自然清楚双方的差别,虽然级别上不怕谢必安两人,但是依旧客气地回了礼:
“两位兄弟不必客气,赶紧入内吧,城隍爷已经等久了。”
范无赦闻言点了点头当即依言带着谢必安进入堂内。
一进入堂内,只见一个长胡子的红袍老官正端坐在大堂正中央,下首处却是襄阳城的黑白无常及牛头马面等一应鬼差。
城隍爷端坐在首位看到进入堂内的谢必安先是神色一怪,但却很好地掩盖了起来。
谢必安两人一入内先是恭敬行礼道:
“范无赦(谢必安)见过城隍老爷!”
城隍爷不冷不热地笑了笑,抚须道:“都道地府路远,两位上差果然远道而来。”
听着上首处城隍阴阳怪气的语气,谢必安两人都是一愣。
一般地方城隍都是生前当地有名望和功德的大佬,这种人最是深谙人情世故,按理不应该如此。
“这位就是前些日子在刘府显形的白无常谢必安,谢小哥吧?果然是一表人才。”
一直在后面充当小透明的谢必安闻言一愣,没想到这城隍爷居然会一上来就提到自己:
“老爷过奖,卑职只是尽忠职守,当日显形除了形势所迫,也是因为鲁莽不晓规矩。”
城隍爷不明所以地呵呵一笑,随后沉声道:
“客套话就不说了,正事要紧。”
“按理说本官辖下出现韩家村的差事,理当自行处理,但是怎奈如今正是多事之秋,襄阳城内最近也出了一些鬼魅作怪的案子。”
“根据本官查勘,城内案子很可能是一个三百年以上的怨魂作案!”
范无赦闻言脸色严峻,似乎非常忌惮城隍口中的三百年怨魂。
谢必安对怨魂鬼魅的战力没有一个直观感受,但是根据范无赦的脸色他也能推测出襄阳城案子的棘手。
“城隍爷有何差遣,尽管吩咐,只要是职等力所能及定然全力以赴。”
范无赦不愧是多年的老油条了,张嘴就是把己方的底线划清楚了。
城隍爷似乎也不意外范无赦的反应,轻蔑道:
“三百年以上的怨魂,便是本官也只能勉强应付,自然不指望两位上差。”
“襄阳城内案子棘手,本官必须得带上全套班底进城捉鬼,而如今韩家村又有邪魅作祟,索性只是一些怪异现象,未出人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