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胡天以为对方听了这句话后,会非常感动,并且马上将多年修道的心得立马传授给他。谁知,周启圣却摇头:“速成?哪有什么速成的法子呀!修道讲究恒心与毅力,没有十年八年持之以恒的努力,是不会有收获的,不过……”
见对方语气一转,胡天心里暗喜,老家伙为了让我尽快帮他找到女儿,终于教我快捷的法子了。
谁知,周启圣接下来的话却让他直接无语了,“既然你有信心能找到我的女儿,那就先去找好了,我在这里等你的消息。我并不奢望与女儿见面,只要知道她在这个世界上好好的,生活的很幸福,就足够了!等你回来后,就可以安心在这里跟我学习修道了。你刚才不是说早就想回归大自然过自由自在与世无争的生活吗,好哇,从此,咱爷俩作伴,一同与天地之气合为一体。”
说完,周启圣很认真地指着胡天手里的照片,“这是卫红满三周岁时,过生日照的照片,我把它交给你了,你要保存好。照片一共有两张,孩子她妈那里也有一张,这是你找卫红的唯一证据。”
本来满心希望学到神通的,忙活了半天一无所获,胡天心里有些丧气。但,一想马上就要带着铁皮石斛下山卖钱了,心里又高兴起来,他将泛黄的二寸照片揣进衣兜,对周启圣说:“放心吧,我会尽力的。”
他知道,不通过基因鉴定方法,想找到五十年前的三岁娃娃,谈何容易呀!单凭一张照片,很难很难,即便知道对方叫周卫红,也不行,因为这个名字太普通,全国范围内叫这个名字的人多了去了。这且不说,对方极有可能改名字,不叫周卫红了,而且,改名字的可能性很大,因为周启圣当年因为不想拖累妻女才离的婚,他妻子还很年轻,离婚后,很可能又嫁人了,顺便把孩子的姓名也改了。即便他妻子没再嫁人,也会为了表示断绝与“右派分子”的关系而改名,在当时那个非常年代,这种事情是很正常的。
总之,找人是一件很难的事情。即便去电视台找专门寻人的那个栏目,也未必能帮上忙。
胡天想了一下,补充了一句,“您妻子叫什么名字?哦,准确点说,应该是您前妻的名字。”
“史红梅。”
周启圣淡淡回答道,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感情色彩。
之所以问对方前妻的名字,是为了为日后找女儿多一条线索。根据周启圣说话语气,胡天有种知觉,老爷子当年与妻子关系也许不是那么好,否则,为何不让他寻找其女儿的同时,顺便打听一下其前妻的下落呢。
胡天朝洞口看了一眼,悬垂在半空中的绳子在威风的吹拂下,荡来荡去。他走到茅草铺前,从地上捡起随身携带的背包,里面有采挖铁皮石斛所需要的工具。
拿好背包,他走到洞口前,伸手去抓绳子,想把绳子系在腰间,然后荡出去,采挖洞穴外生长在峭壁上那片铁皮石斛。
谁知,等胡天抓住绳子,正要向腰间系的时候,他脚下却站立不稳,身子有些摇晃。周启圣看在眼里,吓了一跳,他二话不说,急上前一步,伸手拽紧胡天的胳膊,关切道:“你怎么了?”
“哦,头有些晕,身子也有些发软。”胡天摸了摸额头,“可能,这些天翻山越岭走累了,体力有些不支,没事,我能坚持的。”
说完,他作势又要去抓绳子。
周启圣蹙起眉头:“你这样不行啊,体力不支怎能采挖外面的铁皮石斛呢,即便你采挖到铁皮石斛,又如何能下得山去?要知道,这座大山绵延数百公里,你带着几十公斤铁皮石斛赶山路,不容易呀!”
胡天眼珠一转,说:“走路我不怕,累了,就休息嘛!唯一让我害怕的是遇到山中的猛兽。不满您说,找到这面悬崖之前,我曾遭遇过一头野猪,那家伙一身黑毛,像钢针一样,见到我后,它嗷嗷叫着,疯狂无比地朝我冲了过来,张着大口,露出两颗大獠牙,真吓人呀!幸亏我跑得快,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啊……”
明明遇到的是一只兔子,却说与一头野猪遭遇,这家伙真敢说啊。
“这次下山,我背着几十公斤铁皮石斛,如果再遇到野猪的话,我是说什么也躲不开了,与野猪血拼一场肯定在所难免。野猪还在其次,要是遭遇野狼怎么办,或者,遇上黑熊怎么办,总之,随便碰上什么,都不好对付,我受到伤害事小,关键铁皮石斛糟蹋了让人心疼……”
“好了,你别说了!让我想个法子。”周启圣打断胡天,皱紧眉头,沉吟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