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照音摸了摸衣兜,囊中羞涩,一脸尴尬地看她。
那姑娘会意,拿出手帕,小拇指勾姜照音的头,细细端详。
姜照音的心扑通跳个不停,害怕被发现,急忙低头、躲避那姑娘如狼似虎的目光。
“这位公子,长得倒是眉清目秀,倒不如跟我去房间。既然你不是富家子弟,我便少收你钱,可好?”
……
这是什么情况?
姜照音连忙义正言辞拒绝道,“姑娘好意,在下无以为报。在下前来,只为找最近新入阁的姑娘。”
在这种情况下,姑娘听后一般都会识趣地默默走开。
怎知那姑娘将手帕丢在姜照音的身上,面露怒容道,“你们男人都是一个德行!一个比一个臭不要脸,天天想着祸害新来的姑娘、厌弃老姑娘。整天挑三捡四,怎么就不嫌弃嫌弃自己?”那姑娘见姜照音无权无势、无力报复,便将多日积赞的愤恨一股脑说出来。
姜照音脸色刷白、无力反驳,正想离开,却又听那姑娘喋喋不休,“看你老实巴交的样儿,应是头次来,是个老实人。老婆孩子都在家热炕头,你却跑来逍遥。你个渣男,你怎么对得起他们?白白长了一副清秀模样,骗良家子。”
“绿绢,别骂了,别骂了。花魁大选马上开始了,我俩再去补点胭脂。”
绿绢气道,“我就是想起我家那口子,本以为是个老实人,结果好赌成性,把老娘赔进了这儿……”
花魁大选?
岂不是能看到云香阁中所有的姑娘?那么谢晚吟必定也会出现。
姜照音微微扯了一下自己的假胡子,将其扔在地上。
此时,云锦阁中的舞台上突然冒出一些不知名的白色烟雾,雷鸣般的鼓声和喧闹声,震地姜照音的耳朵都快聋了。
满天纷飞的鲜花在迷蒙的烟雾下翩然起舞,洋洋洒洒。突然,鼓声骤停,隐隐传出笙歌细乐。几缕锦绣彩带从天垂下,自此,轻歌曼舞拉开帷幕。
人潮汹涌,激情澎湃。平日里云香阁本就是人满为患,今日又是花魁大选,更显热闹。
谢晚吟惶恐地看着云香阁的崔三娘,当时她被叔公卖入云锦阁时,最开始见的人是柳娘,随之柳娘便带来她来到段盛房中。
在旁人眼中,几日前,柳娘突然猝死。自此,云香阁全权由崔三娘打理。实际上,是赵知弘派人几日前解决了柳娘。
崔三娘突然掀开谢晚吟的衣袖,看着她雪白如玉的右臂上的守宫砂,明媚而鲜艳,像是绽放在冰雪中的寒梅一般明艳。
看见谢晚吟右臂上的守宫砂后,崔三娘更是喜不自胜,“没想到还是个雏儿。”
谢晚吟肩若削成,腰如约素。不施粉黛,只是素颜,却也显得清丽动人。
崔三娘不禁看呆了,竟然如此天生丽质,是她几十年见过最美艳的女子,这姑娘的容貌足可以成为云香阁的招牌。
这时,一个丫头慌慌张张地跑来,在崔三娘耳畔低吟了几句,崔三娘神色一变,吩咐道,“带这姑娘到西厢房去。”
崔三娘连走带跑、前往云香阁大门,只见门外站着一位男子。那男子清秀俊美,腰间束一条白绫长穗绦,上系一块羊脂白玉,外罩软烟罗轻纱,一看就出身不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