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边崔屿忆本不想生事,还未来得及拉住她,却先听见她的言语。
崔屿忆心里一声叹息,棠儿也真是,一心只想着仗义,却从不曾思量这世家里头的门门道道。以她的身份怕是压不住这韩国公府的小姐,罢了,还是自己随她一道罢。
想着,便扯了周窈棠的手腕,一同跟了上去。
韩书琴看清来人是周窈棠,本想讥讽回去,但是瞧见她身后的崔屿忆也面色不善,只得道:“周窈棠,我韩书琴教训谁还轮不到你在这里狗拿耗子。”
周窈棠冷笑一声,还未言语便见崔屿忆止了自己,指着叶争纯对韩书琴冷声道:“怎么,这么说是叶小姐惹了你了?还是这画舫是你韩国公府包的么?既然叶小姐远到是客,要不要我府上出些银子也替她包一艘?”
周窈棠义愤填膺地附和道:“是啊,你这画舫里才几个人?你们凭什么抢了她的位子还不让人家上去?阿忆,我来出银子,我们多包几艘。”
韩书琴听了崔屿忆的言语低了些气焰,但还是对着周窈棠道:“我可未曾说过不叫她坐船,你自己问问她,是不是旁人也不想与她同乘?再说了,我就是不愿与这些鸡零狗碎之人同船,你待我如何?”
周窈棠白了她一眼,心道这人真是白痴:“你当心自己的言语,再怎么讲叶小姐与我们一样皆是桓王哥哥下了帖子设宴邀请来的。你若非说她是鸡零狗碎之人,那你自己是什么?”
旁边的崔屿忆也是一脸无言地望着韩书琴。
瞧见旁的一些人听了这话后憋笑的神情,韩书琴脸上青一阵白一阵地,恼怒道:“周窈棠,你少在这里假慈悲,一天天地自个儿一口一个桓王哥哥,真不害臊。”说完自己别过了脸。
这时旁边的张蓉嫣听了连忙劝道:“书琴,你可莫这么讲,教殿下听见了可不好。”
然后转头,又对周窈棠道:“窈棠你也莫恼,书琴她这是赌小孩子气,别同她计较了。”
随后又一脸谦卑地对着崔屿忆道:“崔小姐,您是个明事理儿的,可否帮我劝劝窈棠,大家都消消气,上自个儿的画舫罢。现已耽搁了不少时间,若是再不快走,等下殿下见不到我们少不得要过问的。”
另一边的众人听了,立刻作鸟兽散。崔屿忆也拉着周窈棠准备回画舫上了。片刻,大家便都找好了同乘的同伴,然后推说画舫已坐不下了——结果就是依旧没有人与叶争纯同船。
见了这等情形,周窈棠思索了一番,然后换了一脸与刚才的气鼓鼓截然不同的甜美笑容,上前挽上叶争纯的衣袖,问道:“今日见了叶小姐,我竟觉得甚是投缘。不知叶小姐可愿赏光与我们同乘?也好圆了棠儿一叙之愿。”
叶争纯感激地点了点头,与周窈棠和崔屿忆一齐上了她们的画舫。
原本在其中的朱雪沁和鲁氏姐妹二人虽然有些惊讶,但也礼貌地与叶争纯互相微笑着见了礼。
待六人坐定,画舫缓缓向前随波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