暨城八月。
虽是七号刚立了秋,可夏日烦闷暑气却半点未消。
又赶上今年雨水不降反升,身处北方某地势偏低的平原中心暨城可谓是遭了大殃。
雨才刚停,季雪冬就急忙带着两大行李箱的衣物挤上地铁千里迢迢的从暨城市高新区赶到十公里开外的市中心区。
来来回回花了差不多四十多分钟的车程,而此时时间又赶在下午五点的下班高峰期。
季雪冬身板子纤瘦,好不容易连叫带唤的麻烦乘客侧侧身子好给她这个可怜搬家人腾个容身之所以便在地铁关门之前抓紧下车。
说到搬家,季雪冬大概早就习惯了。
一年四季要搬四次家。
这是历来老传统。
季雪冬有着自己独特的坚持。
也亏着季荣过世前攒下了不少家产,才由得五年不工作不上班的无业游民季雪冬还能在这一线大城市暨城有个落脚之处。
这不今日刚立了秋,一大早搬家公司就早已把部分行李搬入市中心区的老房子里,而今日剩下的两大箱行李则是季雪冬怕丢的高奢衣物,她怕这些价值不菲的衣物被搬家公司的有心之人掠走,便选择自己亲力亲为。
也不需要任何人帮忙,她早已适应独来独往。
到了老街巷口,还没等着季雪冬喘口气,她就已经感知到自己两端胳膊突然多了两种不同温度的触感,并且紧握着行李箱的双手被另两种不同的力量控制而被迫松手。
紧接着,耳旁分别响起了两道陌生的男女混杂音。
“房东!我来帮你拿行李吧!”
“滚滚滚,明明这房子是老娘先抢到的好吧,你起一边儿去。”
“你可拉倒吧,这房子中介早就给做了登记,上面租客可是写的我家老大的名字。”
“你这算什么,我可是房东季姐亲自筛选钦点的租客,季姐可是对我的身份背景研究透彻了才允许我入住的。”
......
季雪冬摘下遮挡视线的黑色棒球帽,顺带摘下口罩墨镜,墨紫色大波浪长发随风飘逸。
此刻她只觉得聒噪。
她一向不喜欢被人打扰。
可能是独居惯了的缘故,她平日很少能接触到人,更是很少与人交谈。
何况双方都是陌生人,季雪冬依旧保持着冷如冰窖的态度:“好了,关于你俩的居住权,你俩自己协商吧,我今天过来是给我自己搬家的,不是听你俩在我耳边吵吵的。”
季雪冬微微皱了下眉,可那俩人像是自动忽略了季雪冬的话语,拉着箱子就往前走。
一男一女哪能是善罢甘休的货。
其实今日这俩人的汇合季雪冬并不知情。
季雨冬甚至之前都没有见过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