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交代，我什么都交代……”

原来，这京中的小乞丐数量颇多，足有二十几人，最大的十二岁，最小的不过四五岁。

他们一直乞讨为生，倒也从未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可前些日子不知何故，竟忽然被官兵抓了去。

小乞丐一面抹泪，一面委屈道：“韩大人说他家丢了个宝贝，也不说声什么宝贝，偏说是我们偷的，还说要把我们手脚剁了去！我们害怕极了，连连求饶，谁知，他又命人给了我们这些题，让我们在街头找书生模样的人去卖，卖出去的银子全归我们所有，卖的多还额外有赏，卖的少就要抓回牢里剁手剁脚！”

“岂有此理！此话当真么！”

“当然是真的！将军大人，您既然是大官儿，就救救我们吧，我们都是被威胁的，我们不想被剁手剁脚啊——”

小乞丐越想越害怕，好容易陈述完了，又哇哇大哭起来。

三人见状，都有些不忍心。

“李将军，你着人将这孩子看管起来，不许他逃跑或是寻短见。”

李白点点头，当即叫人来带了小乞丐下去。

如夜望着小乞丐瘦弱的背影，有些心酸：“公子，要不要把那韩大人抓来，问问清楚？”

夏其唐摇了摇头，试题已经卖了这些天，想必早被许多人买去了，再抓韩鹏也没什么意义。

“先不要打草惊蛇。”

“这个韩大人，到底为何倒卖试题？卖了银子又全让小乞儿分了，他能得着什么？”

如夜觉得，这事只得抓了韩鹏来询问，方能得出答案，谁知皇上竟然不允。

“这话正说再点儿上。”

夏其唐背手而立，望向远方，“人都是利己的动物，出力不讨好的事儿，没人愿意干。”

突然，他好似看到了什么了不得的东西，目光也跟着亮了起来。

“李白，那是什么！是试题，快，快去捡回来！”

李白不知何故，但皇上下令，他自然不会违逆，立刻便朝那个方向跑去。

片刻回来，手里拿了一把碎纸，沮丧道：“皇上，这试题都……”

“还好，还能拼的起来。”

夏其唐接过那一把碎纸，找了个避风的墙角，又说：“你俩来帮忙，把这试题给拼凑拼凑。”

三人费了一番劲，方才将其中一张拼了个大概。

夏其唐仔细看了一会那里面竟有几道根本不是原题！之前自己只看了五秒，因而并没发现这当中关窍！

“哼，好个手段！”

夏其唐挥挥手，让那二人不必拼了，又冷冷地瞧着小乞丐远去的方向，“这个小子不简单，李白，着几个稳妥的人好生看管！”

李白不知其中缘故，但仍是郑重地点了点头，方问：“皇上，您究竟发现什么了？”

“泄露试题本是欺君之罪，但若人手一份，即便被发现，也只能法不责众了。这背后操纵之人，定是准备了两份试题，真的那份留给自己人，而半真半假的这份则被拿到市上倒卖。”

“半真半假？”

夏其唐点点头：“这小乞丐卖的试题，跟季大学士出的题并不完全一样。”

“原来如此。”

李白恍然大悟，“如此一来，这幕后操纵者的‘自己人’，很容易就能金榜题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