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其唐环顾四周,又将目光落在一位须鬓斑白的老者身上,那人年逾七旬,却精神矍铄。
“季韵大学士。”
“臣在。”老者上前一步。
“朕听闻,这些年有不少官员称病辞官还乡,如今人才紧缺,朕想开科考试,为朝廷选拔人才。”
季韵激动的眼眶泛红,颤抖着声音回:“老臣明白,老臣立刻着手安排,印制试卷。”
“很好。”
夏其唐暗暗舒了口气,庆幸昨天,自己跟如夜促膝长谈,恶补了一番朝中官员的相关知识,并从中发现了一个特殊的bug——凡是跟自己熟知的历史人物重名的人,似乎都是好人。
当然,这个奇怪的bug还有待考察。
“诸位爱卿还有事要奏么。”
“启禀皇上,臣有本奏!”
该来的还是来了!
夏其唐尽量保持面不改色,沉着应对:“舅舅有什么事?”
只见一个膀大腰圆的男人迈步出来,缓缓开口:“皇上关心政事,身为臣子本不该指点,可作为您的亲舅舅,我就不得不说上两句,还请皇上不要怪罪!”
“舅舅但说无妨。”
夏其唐尽量保持微笑,那男人却十分倨傲。
此人姓朱名圆,本无甚才能,却借着自己姐姐也就是当今太后的势,一路升至户部尚书。
“方才皇上所言,这练兵么,本是让他们强身健体以御外敌,臣不懂,也不多说,只是那科举却实打实的需要银子,既要印制试题,又要修整考场,眼下国库空虚,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来!”
听了这话,夏其唐心内冷笑。
昨天,他已经从如夜口中得知,一年前,衢国国库充盈,本可保数十年无虞,况且,印制试题和修整考场也花不了多少钱,如今怎么可能没钱用?
这当中定有什么缘故,而问题的源头,很有可能就在出在眼前这位肥头大耳的舅舅身上,无能之辈身居要职,那双贪婪的手肯定老实不了。
“那银子都到哪儿去了?”
夏其唐冷冷的看着朱圆,静候回答。
“这……”
朱圆转转眼珠,想了个由头,回道:“皇上您久居深宫,未理会朝政,自然有所不知,今年年初,交州蝗灾,治理蝗虫自然需要银子,再加上救济灾民,这银子就花的更多了,皇上若不信,尽可以问交州刺史黎大人。”
交州距离京城百余里地,上哪儿问刺史去?
竟然还拿什么赈济灾民当幌子,亏你想的出来!
夏其唐心头微怒,但没有表现出来,却听朱圆继续道:“臣以为,应当延缓科考,再让百姓多交些税银,待国库稍稍充盈,再行考试不迟。”
没钱,这真是从古至今最难解的题!
但夏其唐十分清楚,苛捐杂税不可取。民位国本,倘若民心不安,只会让已经开始出现危机的衢国更加动荡。
“朱大人所言,诸位可还有更好的应对之策么?”
夏其唐环视一圈,却没有得到回应,朝堂静得出奇,就连主张科考是大学士季韵,也忧郁的低下头去,他两袖清风,两兜空空,实在挤不出一滴油来。
良久,一个方脸男人缓缓出列。
夏其唐满怀期待的看着他,却从他口中听到了这样的答复:“臣以为,朱大人所言甚是!”
“朱大人英明决策,处处为皇上着想,皇上应当采纳!”
“臣附议!”
“臣也附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