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竹小声道:“可若不是她缉凶,那人也不会跑过来抓小姐。”
陈蕴批评她:“话不是这么说,若不是她尽力追凶,那歹人可能还要做下许多恶事,又会有多少人为此遭殃呢?我与琬琬毫发无损,歹人被及时收押,区区惊吓,我们受得住。”
苏梨琬在一旁点头:“确实,我看过邸报,刚才那恶人是犯下多件凶杀案的在逃犯人。他的画像贴了满街,居然还能在京城隐藏了七日,可见他确实不简单,能无人受伤地缉拿住,的确值得庆幸。”
二人稍微安定心情后,随意找了个茶馆二楼,在雅间点了杯茶。
陈蕴咬了一口绵丰的枣花酥,摇了摇头:“它们家的点心好像也不如之前那般美味了。”
苏梨琬拿起一块椒盐脆饼嚼了嚼:“唔,确实变了味道,或许是换了厨子。不过论起这种佐茶点心,我倒是觉得建安的小茶点风味十足,既有江南点心的精致,也适合北方人的口味。”
陈蕴想起来什么:“建安?我记得你外祖家就在建安,你这么多年没有回去,还记得茶点的味道啊。”
苏梨琬微怔,上一次回到外祖家探亲,还是六岁的时候。就算是上辈子,她似乎也未在回去,直到建安事变,外祖一家被流寇所杀,全家上下流离失所,只有表姐翁琼芷因为身在外地而捡回一条命。
不过翁琼芷与苏家的关系并不亲密,她拒绝了苏家的帮助,自己孤身一人上京,但是船只却遭遇大风,船毁人亡。
苏家在那不久后便被参本诬陷,继而家破人亡,苏梨琬至死也未再见外祖一家。
苏梨琬真情实感地说道:“待父母亲回来,我与他们说声,找个时间回外祖家一趟。”
陈蕴很是向往江南水乡的生活,她有些意动:“真好,我不知何时才有机会去往江南,听说那边有很多文人墨客隐居,时不时举办诗会之类的活动。”
苏梨琬想了想,有些好笑:“可惜我之前去的那次,因为风寒躺了好几日,最后只是缠着老太君要羹汤吃,半步都没踏出去。”
陈蕴疑惑道:“建安翁家,向来以医术闻名,你若是风寒,何以躺了好几日?”
苏梨琬回想着过去,又好气又好笑:“那时与表姐斗气,她医术超好,我偏偏不愿随外祖修习,她看不得我这样的不识抬举,就放出话说要么我学,要么我不要她治病,我随口答应。
没想到外祖和舅舅前脚刚出门问诊,我后脚就病倒了。老太君和全家人都劝我,给她认输,开一副药就好了。我偏不信,还把药堂大夫开来的药汤全部倒掉。”
陈蕴叹气:“从小性子就这么拧。”
苏梨琬手托着下巴,看着窗外的街景。目光似乎穿越了时空,眼睛里满是怀念:“不知道表姐现在过得怎么样?”
从茶楼出来,时辰尚早。
苏梨琬提议不如去陈蕴家开的书店去逛一逛。
陈蕴有点迟疑:“我家中那间在中正街的铺子正在重新装修,现在只能去临近城西承平门的那间了。”
她想到什么,笃定道:“正好我也要去那里看看,若你不急,我们或许要花费些时间。”
苏梨琬自然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