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交给我,你去床上歇会,你做不来这些的。”
对于这女人如此卑微的举动,庞风想要抽出自己的手,继续洗碗。
然而这女人已经利落干脆地将碗进行第二遍清洗,那态度如此地坚决。
而顾漫颇呈现出一个保卫的姿势,将瓷盆移向了角落,小心翼翼地去查看庞风的神色。
庞风有些无奈。
也不再继续强求。
倒是顾漫吐了一口浊气,她心里头总算是安心了,不让他做这些事起码就不会感动到自己。
这样她就不会因为心软。
一次又一次地被他欺骗。
那笔嫁妆无论无何都不能动,顾漫的心意已决,目光坚定。
让她惊疑的是。
总以为这男人刷不干净碗。
毕竟第一次做这种事。
手中一个个的碗被洗的光滑锃亮的碗,她的心下有些震惊。
难不成是因为庞风跟着那帮兄弟在外面吃饭的时候经常洗碗?
可是他们那帮人都是下的馆子,都是一路货色,别说会做洗碗这种事。
“我有事先出去一趟。”
白天在屋里睡大觉,这种事也就只有原主能做的出来,庞风的作息很正常。
而且刚来到这个陌生的年代,他还有太多的东西需要接触,还不如出去逛逛,收集有用的信息,
而回过神来的顾漫眸子里闪过担忧,看着自己时有些欲言又止。
从她的一举一动。
庞风当然清楚她在想什么。
心中苦笑。
毕竟要将这母女俩心头的创伤进行治愈并不是一朝一夕,要让他们对自己的改观有所转变。
也是需要庞风付出努力去证明。
“我不去赌博,也不跟着他们出去瞎混,你晚上下班早点回来,我来给你们做饭。”
目光落在了外头乖巧的阿玲身上,庞风的眼中满是温柔的笑意,他揉了揉女儿的头。
只不过手抬在半空中时,空气突然变得有些僵,阿玲害怕地缩了缩脖子。
在厨房里密切关注女儿情况的顾漫,吓的手中的碗掉落盆中,溅起一盆的水花。
转眼之间,那道身影就消失在了门口。
而阿玲同顾漫目光对视。
两人惊疑。
庞风很讨厌这个名义上的女儿,自从阿玲出生以后,更是从来没有抱过她。
作为妻子,顾漫当然知道庞风打心底都想要个男孩,见她生下的是女孩,好几次都要将阿玲卖了。
都是顾漫以死相逼,在左邻右舍的阻拦之下,才让这个恶魔没有将这个恶行持续到底。
就算阿玲渐渐长大了,也一直是恶语相向,招呼女儿来招呼女儿去,嘴里称呼阿玲拖油瓶。
而今天是第一次,从他的眼中竟见到了不一样温和的色彩。
他第一次朝着女儿伸出的手是出于抚摸,而不是甩出一个利落干脆的巴掌。
不仅阿玲傻了。
就连顾漫都琢磨不透。
这一天两人都没有被庞风进行习惯性地怒骂殴打,本应该值得庆幸。
但是这种感觉让顾漫不安。
她呆呆地看向庞风消失的背影,陷入了沉思之中。
这人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