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毁了沿途十几个村庄之后,深夜,朱由检来到了郭山城外。
这一路来朱由检除了烧村子,也查看了一下地形,结果让他失望了。
虽然龟城前面有一座山,可以依靠其防御,但山势太过平缓,而且两边都有很宽的豁口,想要依靠它来防御,特别是防御建奴的骑兵,难度太大,朱由检只能放弃了防守龟城的打算。
已经从定州回到郭山城的毛承禄,得到朱由检来了的消息,当即就带着人迎出了城。
看着朱由检一行人风尘仆仆的,毛承禄有些不解和惊讶,说话就没怎么过脑子。
“王爷,您怎么从龟城过来了?您不是在平壤吗?”
闻言朱由检顿时黑了脸,这太尴尬了,干咳了一声,很是光棍的说
“本王从平壤逃过来的,平壤城已经被建奴攻破,本王那边的计划失败了。毛承禄,你还有什么问题吗?”
“王爷,这不是您的错,您的计划已经很完美了,都是那些朝鲜人太废物了,两波攻城就让那些建奴拿下了平壤城,这神仙来了也守不住平壤城啊。”
“是啊王爷,都是那些废物太不顶用了!而且要不是王爷果断下令撤退,我们很可能就被建奴追上了。现在平壤的计划失败了,但我们也没有什么损失,东江伯这边更是成功歼灭了大量建奴。”
虽然朱由检很光棍的承认了失败,不过满桂等人还是知道这不怪朱由检,实在是那些朝鲜人太废物了,三万多头猪都比他们顶用,纷纷瞪了一眼毛承禄,劝说起了朱由检。
毛承禄也知道刚刚说错了话,有些尴尬的站着,然后他就从满桂这些人的话中了解了发生了什么事,当即就忘了尴尬,加入了指责朝鲜守军的行列。
对朱由检,毛承禄那是极其佩服的,能制定出那样的计划,这位信王真的是个用兵奇才。
更别说朱由检还给毛文龙请了爵,那绝不仅仅是毛文龙一个人的爵位,那是他们这些东江镇辽东弃民所有人的爵位,那是朝廷没有抛弃他们这些人给的爵位。
而这一切都是朱由检带来的,不止这些,朱由检更是给他们带来了宝贵的希望,比毛文龙给他们的更大的希望。
现在东江镇的人,都已经把朱由检放在比毛文龙更高的位置上了,朱由检已经成了他们所有人的信仰,东江镇的人都期待着在朱由检的带领下,让他们重回故土。
虽然现在平壤城的计划失败了,但也只是没有歼灭大量建奴,错也不在计划身上,摊上那些朝鲜守军,神仙来了也没用。
而且在朱由检果断的后撤下,他们并没有什么损失。
至于陈继盛的那一万东江军,毛承禄去过牡丹台,知道建奴不可能拿下牡丹台的。
“都别说了,都是本王考虑不周,错信了那些朝鲜人!”
看众人都七嘴八舌的说着朝鲜守军的不是,朱由检也想到了那些废物,已经消了一些的气又上来了,制止了他们继续说下去,然后越想越气,更是有些莫名的委屈,突然喊到
“啊啊啊啊!气死本王了!那些朝鲜人怎么就那么不顶用啊!三万多人!三万多人啊!他娘的居然一个时辰都没守到,就这么被破城了!本王!本王!啊!”
朱由检是真的委屈,眼泪都快下来了,那么好的计划,三万多人只要守住一个白天就行了,结果那些朝鲜人居然办不到,这找谁说理去。
这种事确实找不到人说理,平壤城的计划既然已经失败,建奴马上又要回援了,现在当务之急是把阿敏剩下的一万两千人堵在朝鲜。
被众人劝了一阵的朱由检想起了这个正事,当即问毛承禄说
“毛承禄,你这里有多少人?铁山那边现在是什么情况?本王只知道早上的就是就已经占领了破了建奴的营地。”
“回王爷,这郭山城中有三千人,定州还有两千。铁山那边,下午的时候就已经全歼了建奴和所有的朝鲜叛军,而且还活捉了建奴在那的贝勒济尔哈朗!”
“好!哈哈!立马派人去铁山,让孙督师和东江伯一早带着人来郭山!建奴不出意外的话,就快回援了,这里这些兵力不够!”
等人派出去了,朱由检对满桂和毛承禄说
“本王本是想守一下那个龟城的,不过这一路过来,发现龟城不好防守,你们两个明天带兵去龟城,把城里的人都赶走,放火烧了!本王要将那阿敏困死在这龟城一带!”
第二天傍晚,孙承宗和毛文龙就带着两万大军来到了郭山城,几十个将领齐聚郡守府,在介绍了一番各自的情况之后,孙承宗说
“王爷,平壤城计划失败确实是没有办法,谁摊上那三万多守军,都是一样的结果。王爷能够在那样的情况下全身而退,已经做得很好了,王爷不必再耿耿于怀。现在当务之急是对付阿敏的那一万两千人,不知王爷有没有什么计划?”
朱由检虽然还是很郁闷,不过现在谈正事的时候,这些郁闷先放一边,等收拾了建奴再去找那李倧,好好收拾收拾他。
听到孙承宗问他有何计划的时候,朱由检胸有成竹的说
“本王已经有了计划!就一个字,困!”
毛文龙不解的问
“王爷,不知这个困字何解?”
“经过这段时间的各种成功或失败的计谋,建奴的警惕性肯定提高到了极点,想要再靠奇谋给建奴造成大量伤亡已经不可能了。
所以要对付剩余的建奴,我们只能以堂堂正正之势,正面击败!
但我们的战力比之建奴,仍不够用,野战打不过。
虽然东江伯在铁山缴获了六千多匹战马,但却不能马上变成骑兵,要训练成能与建奴相抗的骑兵,没有几个月根本不敢想,所以我们现在能与建奴野战的只有满桂的三千人。
但建奴还有足足一万多人的骑兵,满桂的三千人根本就是杯水车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