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当空,陈清悟和徐文杰站在城墙上,被晒得汗津津的。
“他们来了。”陈清悟突然来口说道。
“你这丫头,还有千里眼不成?”徐文杰仔细看了看,大道上一个人影也没有。
“不,我是有千里耳,徐侯难道没发现,蝉鸣突然都停了吗?”陈清悟看向徐文杰。徐文杰经她一点拨,立刻就反应过来了。
“说的是啊,这蝉最爱在午后鸣叫,何时停了,我竟然不知。”
“侯爷有心事,心不在焉,自然不知。”陈清悟莫名生出一些同情来。
徐文杰叹了一口气,“陈姑娘,若今日换做你,敌方是你的部下,他们站在了你的对立面,你会如何?”
陈清悟也犹豫了,良久才说“懂我的会跟随我,不懂的,何必烦忧。”
徐文杰笑了,好像再笑他自己的曾经,感叹道:“年轻真好,世界可以非黑即白。”
哨兵从视线尽头一路高举旗帜,沿途呼喊“敌军离此三十里!”
徐文杰说道:“这速度可不慢啊,三十里,快陷入包围圈了,等他们到城门下,战争就开始了!”
陈清悟却紧锁眉头,愁容不展,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安境王从城墙的阶梯上一步步走上来,步履轻快,他有些雀跃,有些期待打这一场仗,一来振奋军威,二来,他也需要一场大胜仗,用来昭告天下。
看着陈清悟若有所思的样子,他问道,:“徐侯这是和清悟谈什么呢,看她这小脸都皱起来了。”
徐文杰还没注意到陈清悟,走到她的面前去看,把陈清悟吓得退了好几步,“干什么呀!”
“想什么呢小丫头,这样入神。”徐文杰说道。
“我就是在想,咱们的兵力布防有没有问题。”陈清悟还是若有所思,总觉得哪里说不上来的不对。
安境王往前走了走,站在她对面,见她额上汗津津的,从袖中掏出一枚方帕,亲自为她擦去汗渍。
动作极其轻柔,一边擦一边问,:“今日早晨,不是就兵力布防一事商讨过了吗?”
陈清悟被他亲密的动作吓到了,有些拘谨,往后撤了一步,可安境王竟不觉得尴尬。
徐文杰嗅到了他们之间一股暧昧不清的情愫,但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站在一旁旁观。
“我也仔细看过,以滨州的地势,兵力,做出这样的布防,已经是上策。”安境王把沾了汗渍的洁白手帕叠起来,放进袖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