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看过绷带就抬了眼,喉结滚动几圈,歪头看着漫不经心的眼前人,压低声音不甘地问:
“大小姐,你故意的吗?”
薄隽按烟蒂的动作一顿,随即笑了出来,在苏子域惊讶又探究的眼神里从容靠后,双手抱臂地歪头,似乎真的认真想了想,舌尖润过干涩的唇,懒洋洋地挑眸看他,猫着坏。
“你猜。”她说。
苏子域也笑起来,配合着压低声音:“要我猜的话……”
“咚咚咚——”
敲门声力度分寸到位,也适时打断了苏子域想说的话。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薄隽对苏子域微微一笑,目中揶揄毫不掩饰。
“怎么了管家?”
苏子域提声问道,一手不甘心地伸出去轻轻捏了下面前女生的下巴。
“大少爷,大小姐,”管家的声音从房门外传来,平静有礼,“老爷子正在书房等着呢,吩咐我上来叫你们一声。”
“知道了,”苏子域起身,“我和九澜马上就去。”
管家应了声便离开。
“老爷子惯不喜欢你吸烟,”苏子域扫了一眼薄隽手上的香烟,轻车熟路地从桌子下的抽屉里取出一瓶香水,另一手拿起水晶制的烟灰缸,“先灭了,再压一下味道,都是薄荷的。”
“嗯。”薄隽倾身按灭烟蒂,起身的时候已经被人喷了香,烟味散去只余下凉淡的薄荷气息,整个人没半分这个年纪该有的少年气,甚至连正常人的活气都少,显得冷血又薄情。
苏子域目不转睛地看她系好衣扣穿好外套,眉眼连烟火气息都不曾留下,像是常年积雪的山顶忽然刮起微风,雪打过来的时候又凉又美,抓在手心不仅冰人也化的快,最后不见痕迹地逝去,像是抓不住的云彩。
“九澜。”苏子域轻声开口,心口阵阵发酸。
“嗯?”薄隽心里有事,正趁穿衣服的时候和系统先生劈里啪啦地打算盘,没注意到苏子域的伤春悲秋有感而发,以至于被一只手轻轻按住肩膀的时候都愣了一下,差点脱离剧情走向给出应激反应。
但苏子域只是为她整理了外套,帮她将耳边发丝撩到耳后,没有开口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