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座以后,傅知夏频频看向二皇子祁王,瞧他一脸和煦,一副没有架子的样子。
谁能想到三年后,他会带着三十万大军屠宫弑父,折辱兄弟,残害嫔妃呢?
她在看着祁王的时候,太子的眼神在她和祁王之间流转,若有所思。
陛下一声令下,宴席正式开始了。
一时间歌舞升平,山珍海味,推杯换盏。
傅叶秋觉得今晚的傅知夏有些奇怪,往常看见美食就合不拢嘴的,今日怎的一直盯着宫女们看,碗碟都没怎么碰过。
“夏儿,你不舒服吗?”
是不是生病了没有胃口?
“昂?没有,我只是......”正说着呢,那个下药的宫女来了,排在第二个,她们各个手上拿着的都是琉璃盅。
第一个宫女来到御前布菜,这第二个宫女的第一个琉璃盅,自然就是太子殿下的了。
果然她把下了药的琉璃盅放在了太子桌前,傅知夏转头去看祁王,他正云淡风轻的喝酒赏舞,仿佛毫不知情。
不过现在是谁下的药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不能让太子喝这琉璃盅里的甜汤。
傅知夏拼命给沐白使眼色,奈何沐白不明白她的意思,把她急坏了。
而男宾位于陛下左边,他们女眷则在右边。
中间隔着歌女舞姬,她要是突然这么走过去,恐怕目的还没达到,她就被陛下赶出去了,这可如何是好?
正发愁呢,见阿姐给她布菜,她立刻有了主意。
“阿姐,我有事求你,事关太子生死,阿姐可愿帮我?”
傅知夏一把抓住傅叶秋的手,一脸迫切的问。
傅叶秋从未见她如此,“何事这么严重,还事关太子生死?”
“阿姐可愿献舞一曲?”
她也不愿为难阿姐,奈何她的舞艺,实在上不了台面。
“这......”
宫宴之上如此博人眼球,未免落人以柄。
“来不及了阿姐,你一定要帮我!”
妹妹如此恳求,她这个做阿姐的怎忍心拒绝呢。
“好吧。”
见傅叶秋同意了,她连忙附在她耳边交代她一会儿怎么做。
傅叶秋一脸震惊的看着她,点了点头。
此时一曲罢,裴云彻正准备打开琉璃盅,傅知夏见状立刻噌的一下站起来。
她的怪异举动,立马引起了裴云彻的注意,自然也忘了手边的琉璃盅。
“陛下,我阿姐为宫宴准备了一支舞以助兴,唯愿陛下洪福齐天,百姓安居乐业,永享安康。”
“好!听闻乐平侯长女琴棋书画,歌舞诗词样样精通。今日你们有眼福了。”
皇帝有些意外,乐平侯府向来低调,今日怎的愿意献舞。
侯夫人一脸怒气的瞪着傅知夏,平时没正形也就罢了,怎么现在上宫里胡闹来了,还把傅叶秋也搭进去了。
傅叶秋行了个礼,走出来献舞。
这一舞,名动京城,舞得那些世家公子都丢了魂。就连素来冷淡的三皇子安王,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以至于没人发现,她舞到最后,离太子的席位越来越近。
一舞罢,掌声雷动,陛下也频频夸赞,还赏了珠宝玉器。
傅叶秋行礼谢恩,转身的时候,用只有她和太子能听到的音量提醒他别碰琉璃盅。
裴云彻抬头看向傅叶秋,她已转身落座,傅知夏此时与他对视,她确定,他听到了。
一直到宫宴结束,裴云彻果然都没有碰过琉璃盅。
宫宴结束后,沐白悄悄带走了琉璃盅。
经查验,里面有剧毒。裴云彻决定去一趟乐平侯府,有些问题,他得去问问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