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楼下,她才气喘吁吁地松开手,一出口就想骂他有病。
但转身看到纷飞的雪花落在他浓密的睫毛上,划过他高挺的鼻梁,再配上他含情似水的眼眸,活脱脱一只雪地精灵。
该死啊,又被引诱到了……
他以为林晚照气到不想理他,便上前夺走她怀中的书本,迈着大步向前走,雪地里又多了一串脚印。
那落寞的背影给人一种错觉,好像他真得被人始乱终弃了。
怎么,怎么瞧都觉得他是受害者呢?
林晚照呼出一口白气,认输似得小步跑上前,拽住他的胳膊。
对上他得逞狡黠的眼神,瞬间想起他刚才的所作所为,服软的话头到了嘴边又硬生生变了。
“不准早恋!反正我不会早恋的”她脱口而出。
沈斜怒极,站定舔着腮帮:“你知不知道,这是始乱终弃!”
哇,这人若生在古希腊,肯定是诡辩派的中流砥柱。
见女孩又被气到了,刚刚还怒火滔天的人瞬间低下了头,软了态度:“那你说啊,我什么时候才能名正言顺?”
这话听起来就舒服多了,林晚照松开他的胳膊向前走,背着他勾起了一个满意的笑。
见她没有表明态度,一向勇敢无畏的沈斜又要追上来问个清楚,刚伸出去要拽她胳膊的手,一句娇软可爱的声音就传入了耳朵:
“怎么着也得十七岁吧”
沈斜看着她的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不真切,他掐了掐手背的肉,真得不疼啊。
一瞬间慌了神,冰凉的手伸进自己的脖颈,狠狠捏了一把。
嘶~真特么疼……
原来,真得不是梦啊。
林晚照没看到的身后,有个高大帅气的男孩盯着她模糊不清的轮廓,硬生生被冻出了眼泪。
……
江边的家一入冬就通了暖气,进屋暖得整个人都要化了。
林晚照打开紧闭着的门,就看到沈奶奶坐在台灯下织毛衣。
这是她为了保护老人的眼睛,专门买的暖色调的灯。
沈斜跟着她的脚步也进来了,用脚关住门,把手中的书放在窄客厅里的长木桌上。
头发花白的老人忙放下手中的针线,起身给他们到了杯热水。
“晚晚儿,怎么没人来接吗?”
她把水放在面前的木桌上,牵起白嫩冰凉的手捂着,语气关切。
沈斜闻言不舒服地咳了一声,林晚照倒是没觉得有什么,把头枕在沈奶奶暖和的腿上,随即甜甜地回答:
“我明天自己坐大巴回家可以的,行李不重,不用人接”
沈奶奶哦了一声,树皮般枯燥的手顺着怀中人的凌乱的发丝:“那明天让阿斜送你”
林晚照想起什么似得弹了起来:“奶奶,你们不回去过年啊?”
“回啊,过几天回,但先要好好归置一下这边的东西”
她放下心来重新躺了回去,勾着唇和沈奶奶分享学校趣事。
小屋里昏黄的灯亮了大半晚上,欢声笑语也就持续了大半晚上。
……
第二天睡到中午,外面的雪都融化了,林母询问的电话才打过来,林晚照包在被子说敷衍地回了几句。
不外乎马上回来之类。
行李昨天就收拾好了,一起床两人便去了车站。
车站里冷冷清清地,不像昨天那么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