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邓荒的带路,一路之上畅行无阻。
邓荒作为此地的封君,所有人自然唯他的命令是从,说白了,邓城中无论是士卒还是属官都是给他打工的。
此时郑忽跪坐在邓荒府邸的正厅中,说起来也比较讽刺,原本邓荒正是准备以主人的身份在此处宴请郑忽,而今却是主从易位,邓荒低着头跪坐在下首处,等着郑忽的审判。
城楼、府库、官寺……城中所有重要的衙寺府门现在全都由郑军接管。
这种鸠占鹊巢的事情,郑忽做的是越发熟练了。
邓荒当然也明白自己现在的处境,心中虽然后悔,但是已经于事无补了。
“邓宰?”
“臣…臣在!”邓荒有些惊慌。
“邓城入郑,尔便是郑臣,我身边正好缺人,你今后就留在我身边听用罢!”郑忽淡淡的道。
邓荒听后面色一苦,果然,再想过安稳的小日子是不可能了。
“唯!”内心的不情不愿,却不妨碍脸上的欣喜异常,一张略有些发胖的脸露出发自内心的笑容,配合着行礼时两侧肩膀的微微颤动,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他这是感激涕零。
郑忽深深的看了他一眼,警告意味甚浓。
邓荒见状立刻收起了小心思,再次低下头颅。
“这小胖子就是一油腔滑调,满嘴跑火车的货色,以后让他搞外交绝对不会吃亏!”这是郑忽此时的心声。
犒军的命令在占领邓城府库时就已下达,泄驾现在正带领着士卒搬运府库中的粮秣。厅外灯火通明,虽无士卒啸聚欢呼打扰郑忽的清净,但是府外不远校场中不时传出的欢呼声,郑忽也隐隐听得到。
而守卫在此处的士卒也都是一脸的喜色,只等换值之后便可与众人共享这场狂欢盛宴。
或许是被这欢乐的气氛感染,郑忽亦觉得腹中有些空虚。
看着仍旧有些不安的邓荒,郑忽道:“方才邓宰辞旨甚切,言已设宴待我,而今为何无有飨食入案?”
邓荒闻言,一张胖脸拧成了一坨,心中有纠结亦有后悔,实在是他命人为郑忽准备的饭食,一言难尽啊……
苦着脸纠结了半晌,邓荒开口道:“世子稍待,臣即刻命人去准备!”
“看来方才邓宰是以狂言欺我咯!”郑忽也觉察到了不对劲。
“这…这…”
片刻,像极了一只泄了气的皮球,耷拉着脑袋,道:“唯,谨遵世子之命!”
郑忽笑眯眯的看着他,想要见识见识这货刚才究竟是为自己准备的什么饭食才会有一副这样的表情,不过,可以肯定的是绝对不会是什么好酒好菜。
功夫不大,案上已经摆满了鼎、簋、豆等饮食器具,看样子是准备的挺丰盛的,但是郑忽知道没这么简单。
拿起匕将鼎中的肉置于俎上,用刀割开,郑忽尝了一口,嗯,这狗肉还行!
不得不提到的是,此时的贵族热衷于吃狗肉,像在殷商时期时,狗肉便只有贵族才能享用,到了西周,狗肉更是上了天子宴会的菜单。
经过长时间的摸索,到此时,狗肉的吃法也比较多样,有犬羹、犬胁炙、犬肝炙等名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