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虞本和颜辞等人立在一旁看着,见到谢流云被几人针对实在是没办法冷眼旁观,提着剑就闯入了争论中心,气上心头连平日一贯挂着笑的容颜都严肃了不少。
“我说你们闹够了没?谢兄劝阻你们是出自好意,今日诸事是有些不顺,但这也不是谢兄能左右的。是,你们是有人受了伤,但在江湖走动哪有没有风险的买卖。”
“况且,要论这危险,谢兄作为带路者走在最前面,真有什么机关首当其冲的是他,今日他明明都大声提醒大家注意了,结果我们这几个走在前面好端端的,你们走在后头居然也能伤着?”
“退一万步讲,就算是谢兄一时不察,忘了提醒,但这么简单的小机关小暗器都能伤着,你们怎么不检讨一下自己的武功练得不到家呢?”
“小丫头你什么意思?难道说我们受伤不是他谢流云带错了路,反而要怪我们自己技不如人吗?”
林虞眉眼轻扬:“没错,我就是这个意思。”
少女身着一袭红衣,墨色发丝随林间的山风飘扬,此时抱着剑睥睨着那几人,仿佛对面的一切都入不了眼一般。
在一旁看戏的颜辞不正经地吹了个口哨,用表情向林虞传递着“干得漂亮!”真真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性子。
少女的话戳中了对方的痛处,再加上有颜辞那欠揍的口哨声,更是惹得众人怒火中烧,纷纷抽出兵器做出一副准备大战一番的架势。
“你以为你是凌霄峰的弟子就了不起,天下无敌吗?我们这么多人还能怕你一个小丫头不成?”
“凌霄峰是没什么了不起,又穷又破,弟子稀少,比不得其他门派门庭若市,但教出来的弟子虽不会胡乱惹事,但也不怕事。不信你们可以试试,就算你们人多势众,但真要动起手来,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
“小姑娘年纪不大,口气却不小嘛。”旁观的老者捋了捋胡须由少年阿穆搀扶着站起走了过来,方才这妮子放狠话的时候瞄了他这边一眼,想来也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
谢流云见状也走近了几步,缓缓地立在了林虞前,对老者行礼道:
“谢某确实是办事不利,这才有方才的纠葛。但谢某还是那句话,这东方北方都可以,唯独西南坚决不行,老先生经验丰富,自然也看出不妥。”
老者沉默地打量着眼前的年轻人,深邃的目光夹杂着几分欣赏,但更多的是揣测。
他在思考眼前人的话是否可信,毕竟他身为此次队伍的领头人,要对此次外出负一切责任。
族内弟子的怀疑也不是空穴来风,明明前面都进行的地十分顺利,今日却颇有不顺。
无论是被偷袭的还是中机关的都是族内弟子,平日与谢流云走得近的那几人却是毫发无损。
使剑的小妮子倒也就罢了,凌霄峰虽然无争,剑法可不容小觑,但颜辞和江娉婷内力都十分薄弱,这就有点说不过去了,但此时又没有实在的把柄证明对方图谋不轨,若此时撕开脸皮也不好收场。
就在老者还在不断计量利弊之时,天色突变,好几片乌云瞬间遮住了整个众人头上的整片天空,周围的一切都陷入了诡异的黑暗当中,生生地打断了两方的对峙。
风起,吹着砂石飞扬,没几息就下起了倾盆大雨,众人纷纷寻找可以遮蔽的地方。
对面一伙人率先霸占了之前发现的山洞,林虞则护着谢流云和颜辞三人汇合,一行人躲到了一个狭窄的石阵里面。
这石阵看上去像是天然形成的,石头与石头的缝隙之间还生了许多青苔和小株植物,几块宽大的石头稳稳当当地盖在方形的石柱之上,形成了一个天然的遮风挡雨的好地方,除了空间窄小一些,倒也没别的缺点。
这一场雨来得又急又凶,把所有人都打了个措手不及,好在及时发现了遮雨之处,衣服虽有淋湿,但目前气温还算暖和,一时之间倒也不会有受寒生病的风险,就是看着有些许狼狈是了。
颜辞举着擦燃了火引子,甩了甩半干不干的头发,居然在这石阵内发现了一堆干柴火,还真是意外之喜,要知道,林间昼夜温差本就大,白日还可以撑一撑,到了晚上可真的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