拎起袖子擦了擦嘴,沈晴芳把他按回了椅子上,又去门口吩咐问夏取来梳洗的工具,替李渭枫将一头墨发束起,一边整理一边不忘交代:“皇上,一会儿大夫来了,您别吓着人家,凡事由臣妾替您转达可好?”
李渭枫点点头,道:“也好,还是爱妃想得周到,此等凡夫俗子见了朕怕是吓得连话都说不利索。”
王太医被弄春领了进来,晴芳站在一侧,做好了随机应变的准备。
“臣王钦参见侯爷。”王太医进门先行了个大礼。
李渭枫刚准备计较他的称呼,晴芳便拦在了他面前:“王太医,侯爷他……今日嗓子不甚舒服,就不说废话了,您直接过来诊治吧。”说罢,她抓起李渭枫的左手放在了一旁的桌案上,王钦看向脸臭的像冰块一样的侯爷,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场同以往温和有礼的安定侯大不相同,有些犹豫不敢上前,沈晴芳赶紧眼神暗示他稳住,有我在呢他不吃人,你只管上就是了。
来不及多想,王钦上前利索地给他切了会儿脉,确认无误后才收回手,道:“夫人放心,侯爷脉象平稳,一切正常,有皇上的千年人参加持,恢复得不错。”
“如此甚好,那就有劳太医,给侯爷开几副安神的方子就好。”晴芳替侯爷整理好衣袖道。
“是,夫人。”
晴芳跟着王太医走出了前厅,拍了拍手,弄春呈上来一个沉甸甸的盒子,晴芳塞给他道:“辛苦王太医,一点心意不成敬意,还望太医移步书房与我细谈。”
王钦是个懂事的,便不与她推拒收下了锦盒,跟着她来到了书房。
一进去,晴芳给他倒了杯茶,道:“时间紧迫,我不能离开太久,便不与您拐弯抹角了,王太医想必也看出来了,侯爷虽身体无碍,但是脾性却与从前大不相同了,甚至常常胡言乱语。”
“恕臣冒昧,敢问侯爷如何个胡言乱语法?”
晴芳叹了口气,道:“侯爷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从不存在的人,言行举止也在极力模仿那人,甚至连性格爱好都变了。”
“这种情况持续多久了?”
“从醒来便如此,大概有七八天了。”
王钦摸了摸下巴上不存在的胡子,略一思考,道:“老臣认为,不排除是高烧损伤了侯爷的脑子,引起了记忆混乱,臣可以开几副清神利脑的方子,给侯爷服下试试看,若不起作用,那便只能是心病导致的了。”
“何为心病?”晴芳不解道。
“回夫人,凡性格大变之人大多是曾经受过什么足以颠覆情感的重要刺激,或者是情绪压抑太久,崩溃爆发所致,此乃心病,常言道,心病还需心药医,夫人需要找到侯爷性格大变的诱因,方能治好侯爷的心病。”
“这……”
晴芳失语,她怎么可能知道他受过什么刺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