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野把周竹教会以后,端了一份儿炸鱿鱼去回赠馄饨的小摊贩,乐的人手忙脚乱。
裴氏母子俩盘着东西过来,睨了眼王家摊子:“娘,这羔子今儿怎么又来出摊儿了,竟还请了个伙计。”
“赶紧忙去,待会儿来客了。”
“他在的时候有什么生意啊,就是让生意也不让到咱们家,真是缺了大德。”
今日出售:香炸柔鱼,粉丝扇贝,酸香海蛎子.........
王青野的出售牌子尚未写好就有吃客寻着香味儿来摊桌前等着了,竟还有相熟的一屁股坐在王青野旁边,看着他写牌子。
“今日香炸柔鱼是下酒的好东西。”
王青野看是福隆船行的唐少爷,笑了笑道。
“我自是知道好东西,郎君这摊儿上的东西不好我用的着大早上的出来买?也只有郎君不出摊儿的时候我能去酒馆子里。”
言罢,唐少爷提出了个精致的小食盒,朝着王青野拍了拍:“今日南苑儿排了好戏,我邀了几个朋友前去看戏吃茶,先来你这儿买点下茶酒的吃食。”
“唐少爷是猜准了我今儿要出摊了。”
“家里今早出门的小厮路过摊市,说一早就瞧见王家小摊儿在收拾,我这才过来的。”
王青野忍不住笑道:“唐少爷也不嫌费功夫亲自来跑一趟,何不让小厮过来。”
“诶,王郎君此言差矣,美食不可辜负。”说完,唐家少爷又偏头撑脸看着王青野,柔声道:“自然了,也是为了多见王郎君一眼。”
王青野题字的手一顿。
“郎君不信?”
王青野敛眉笑了一声,拾起桌上的银钱丢给周竹:“给唐少爷做够吃食。”
又道:“在下俗人,就信银钱。”
唐家少爷也跟着笑了起来,收起没皮没脸的相,正经道:“合不该说这么放肆的话,王郎君可别见怪。明儿家中宴请,前阵子郎君铺子上的寿司甚是讨人欢喜,不知郎君可做上一些送到我宅子上?”
“凭着和唐少爷的交情也不敢不应,只是不知要多少?”
唐涑萧默了默:“怎么也得上百个吧。”
“凑个整?”
“就这么定了。”
周竹把做好的鱿鱼放进食盒,提到了唐涑萧的跟前:“唐少爷,您要的吃食好了。”
两碟子炸柔鱼,一碟子海蛎子和扇贝。
唐涑萧闻着炸鱿鱼的香味没忍住先尝了一口,香酥配上料子:“味道绝了!”
言罢又瞧了周竹一眼:“郎君眼光当真是好,连挑的伙计都眉清目秀。”
王青野只道:“看戏该迟了。”
唐涑萧转而把食盒递给小厮,这才朝王青野告了辞:“回见。”
第一单生意就是个大单子,周竹信心上涨,在围襟上擦了擦手:“唐少爷出手可真大方,还给了我赏钱。”
王青野笑着摇了摇头:“以后好生招待就是了。”
“好。”周竹应下,又道:“就是这唐少爷同人说话的语气也太熟稔了些。”
他压低声音问王青野:“莫不是个断袖吧?”
“唐少爷素爱皮相好的人,说话就这样子,你别往心里头放。”
周竹没心没肺道:“我放啥,倒是郎君你,瞧着这大东街人来人去的,哪个相貌能同郎君比。”
“少拍马屁做事儿去。”
王青野收拾了桌子,唐涑萧时常来他摊上吃东西,回回都能见着,有时来晚了没位置还会花钱让别人让出位置来,有钱又闲,一来二去王青野自然也就记住了这号人,至于他的身份还是茶水摊的老大爷告诉他的。
霞城靠海,船行的生意好做,唐家便是做这行当的,家大业大,家族也兴旺,这唐涑萧便是唐家嫡出的小少爷,家财万贯,家业有父兄撑着,整日里除了听曲儿就是逗鸟,日子比谁都过的舒坦。
王青野接触下来发现人除了满嘴跑火车外,倒是并不纨绔,就是听说唐涑萧爱美人,年纪轻轻家里通房丫头十七八个,都是生得极好的,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并不在乎人的家事,招待结交着,就指望以后托个薄面儿去船行买艘好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