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恩在一扫到陆承乾的当口,他立刻就把柯米尔拉着胳膊拽过来,和柯米尔像做贼似的,一起来到了帷幕后面。
柯米尔清亮的眼睛扫恩,问他干嘛。
恩还喘着气,做鬼似的,探究往外一瞄,他看见了从旁边酒桌上,独树一帜地挑了杯果汁的陆承乾。
恩回头看看柯米尔,人高马大,身形挺拔,没有一丝喘的迹象,不由感叹,自己果然是老了。
“恩!”柯米尔提高了音调。
恩安抚,道:“陆总裁来了,你好歹给我点面子,别摆那张脸了。”
柯米尔:“?”
他摆什么脸?
恩这边还絮絮叨叨:“我知道你一向讨厌朝三暮四、花天酒地的雄虫,但他好歹是陆总,明天咱们几个军区开见面会,你和他可是都得在一个场合的,不能闹不愉快,懂吧?”
……谁朝三暮四、花天酒地了?
柯米尔刚想反驳,才意识到恩还说了后半句。
“……见面会?”柯米尔危险地看恩,“明天的事,你现在才和我说?”
他一边说着,一边捏紧了恩的腕骨。
柯米尔有时候不善于言辞争辩,他也不示弱,武力上非得比拼着,赢回来。
果然,恩这头立马哎呦呦地叫上,他小声说:“轻点,轻点,给我留点面子。我这不怕你直接就拒绝吗?”
“所以,就先来个相亲的主持人给我稳住,好明天再把我骗过去?”
柯米尔睨他,道:“恩上校,是不是最近我回来,没有公务,您过得太舒服了?”
还学会欺骗他了!
“你看你,晚上看了一个绯闻就这么低落,加上你被个混账雄虫骗的一夜又没过去多久,我怎么敢和你说?”
恩道。
柯米尔忽地松开了恩。
朝三暮四,也不是不可能。
朝三是他,慕四是那个相亲的亚雌。
反正,雄虫的风流都不算事情。
之前柯米尔和陆承乾能够轻松自如地谈笑起陆承乾的绯闻,原因也不过是一个雌虫和雄虫之间,表演谁比谁更不在意的拉扯。
有些雌雄性为了竞争上风,有可能最后一步之前都做过了,但依旧不松口确定关系。
这很正常,太正常了。
除了亚雌,雌虫的本能是争抢,独占,而雄虫亦同。
在亚雌和雄虫之间很少这样,因为亚雌柔婉,他们的性格都不会如此,更遑论在这雄虫为尊的社会里,也只有雌虫敢这般挑衅雄性制定下的规则了。
所以,他真的是陷进了吗?
柯米尔不想承认。
一旦他松开了这个口,就意味着他先举了白旗,投降认输。
柯米尔除了年幼时眼睁睁看雌父逝去时无力,此后的岁月,他向来是能争则争,能抢则抢。
他不允许自己落于下风,那是对他的侮辱。
柯米尔掀开帷幕,大步走到了正在相亲的众雌雄面前,他的出现,引起来本来已经安定的众人又一阵骚乱。
柯米尔无视他们,正如他向来坦然面对自己身为中校、同时多年来享有他人的注目与惊叹一般,他只直视着陆承乾,然后,一些小小声的窃语,似乎是在问柯米尔和陆承乾什么关系。
柯米尔一把拉着陆承乾,他步伐很快,陆承乾杯子里的剩下的一点果汁差点洒溢出来。
陆承乾稳住步伐,他把杯放到了充作侍者的军雌手上,然后跟随着柯米尔,他们一前一后,一起走出礼堂。
徒留一个空荡荡的大门,还有刚刚从帷幕里头钻出来的恩,他看见消失的两人,哀怆,道:“你……柯米尔,你别动手啊!”
礼堂,又是一阵骚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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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你什么关系?”
柯米尔知道恩会来哪里找自己,他带着陆承乾专程来到了一座桥上,这里是四军区的旧址,现在已经半荒废状态,只有一个八营还住着,但今晚上他们也出去执行任务,一晚上都不会回来,柯米尔也不怕搜过来。
陆承乾愣了愣,他问:“谁?”
柯米尔手已经很快地调出了文章,他还贴心放了投屏,大片暧昧生香的文字跃然而上,柯米尔没有盯着陆承乾,他在躲陆承乾的眼光。
尽管激愤地做出了如此事情,但柯米尔该问还问,这不耽误他为了自己并不合适的身份(并非未婚夫)而感到羞惭。
如此,便是柯米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