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熔金,暮色四合,晚间霞光折在琉璃瓦上,在后花园的小池塘上落下点点金色霞光。
楚美人懒依着栏杆,有一把没一把地往水里扔着鱼食,火红的锦鲤成堆地爬上来,簇拥着争抢鱼食。
远远看去,晚光落在她的侧颜,勾勒出一道唯美的弧度。眉若远山黛,面若西岭雪,倾城美人懒依池边,柔美若蒙着霞光的傍晚蔷薇。
美人妖且闲。
“哟!这不是咱们的楚美人么,怎的有空来这喂鱼?”
路过的几个嫔妃看见她这样貌真是恨得牙痒痒,觉得不上去糟践她一把心里面就过不去。
“王姐姐,瞧你这性子,咱们楚美人自进宫以来就没见过咱们陛下,她不喂鱼,能干什么!哈哈!”
月才人的位分比楚美人低,见了她却不行礼,反倒是同王美人一唱一和,按照自己心里的爽快劲儿把楚美人给狠狠嘲笑一番。尤其是见了楚美人落落柔美的样子,心头更是抑抑不快。
一年前在三年一度的秀女大选里面,她的侍郎爹爹塞了足足有十万两雪花银,才把她送进宫里,位分只是一个小小的才人。而她楚肖潇呢,她爹不过只是一个小小的地方知府,家中贫穷,一分钱都没出,可楚肖潇愣是凭借自己的美貌一下子坐上了美人的位子。
一想起这事儿,月才人就气得不行。王美人见状,连忙拍拍她的手,冷笑一声,
“长得再美又怎样,家中无背景,陛下还是不待见她。”
皇帝虽然上了些年纪,但一直龙体康健。新入宫的各位娘娘也召见了个遍,唯这位楚美人,不得召见。
宫里闲言碎语颇多,从“美色祸国”到“陛下日理万机,不见美人只为黎民百姓”诸如
此类的话楚美人皂就听得耳朵生了茧子。
哎,早都习惯了。
楚美人早就放下了鱼食,她的脾气也不高,被人羞辱成这个样子并没有恼怒,反倒是一副小家碧玉,安静乖巧地听她们训话。
不远处,两个主仆打扮的人正,不由得皱眉瞧着前面这一场闹剧。
慕容越负手站在繁芜的竹林里,打量着那个乖巧安静的美人,他与楚美人虽然未曾见面,但是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两人也算是旧人。
月才人对着楚美人“忒”了一声,拉着王美人就往花园外面走,“王姐姐,咱们赶紧走吧,免得在她身上沾了晦气。”
月才人话虽凌厉,但莫名又有着那股子不自信,所有的苛刻,言语的奚落,都只是为了藏着那点嫉妒罢了,不然她没事儿特地跑来这处干什么,无非就是来个“不小心的偶遇”。
楚美人微微躬身不气也不恼,目送着两个人走远,她心里跟明镜似的,这一年来,她们二位就像准点报时一样,每隔几日便会来这样一处“偶遇”。
一边的含桃气的跺了跺脚,扶着自家美人就近坐在石桌上,“她们真是欺人太甚,位分没有小主高,长得也不如小主您,总是凭着身家背景来咱们面前耀武扬威,若哪一天陛下见了您,哪还有她们的好日子!”
楚肖潇慢悠悠地品了一口茶,指尖轻轻扣着杯沿,神情悠闲,哪还有方才的做小伏低,